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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阴阳神功五』

  府小兰见老道不找自己,却拿话暗扣那弱不禁风的过路之人,心中顿时又生起气来!


石小龙曾见府小兰不愤欲言的样子,知她心意,不愿她再与老道打起来,便赶紧道:“道长既如此说,在下谨尊台命,不过,在下才学浅薄,敬请道长谕知门下高手,点到为止如何?”


逍遥真人,见小龙一味论和,态度沉稳,略一寻思,道:“道爷依你所讲,决不让门下伤你就是!”


说着,回头向身后一大堆道士看了一眼,唤道:“法尘,你出来与人家比比掌法。刚才的话,你听到了吗?”


那法尘稽手应声:“弟子省得”,缓步而出,伫立当场。


法尘年约三旬,面白无鬚,中等身材,体型略肥,双目炯炯有神,一望而知,内功深厚武学必已尽得神髓!


只见他大刺刺,往场中一站,举手一拉,脱去外罩的道袍,随手一抡一丢,“呼”的一声,道袍缠成一根,飞向身后,被另外的道士接去,露出一身短打来!


这一手,虽与“缠湿成棍”是同一手法,却比“缠湿成棍”稍难。


法尘露这一手,其他道士,同喝暴彩,府小兰看在眼内,不由大大为小龙担心起来!


小龙知他有意眩露,微微一笑,却不除衣,仍穿着他那件月白长袍,仅双手虚虚一拱,道声“请”字,便自伫立不动。


法尘一亮掌心,盘身绕步,欺近二尺,绕到小龙左侧,低喝声“打”,右掌一翻,闪电般拍了下去!


小龙但等掌到,蓦的摇肩滑步,正面错身,轻举左臂,向上迎架。


但闻得:“拍”的一声脆响,一接即分,竟然是力力悉敌!


法尘低喝一声:“小心”。


左掌一撒,左掌加上二成真力,挟带劲风,向小龙左胁之下推去。


小龙第一次对掌,仅用出与他相同的力量。


这时一见他单掌推来,不再接架,脚下一滑,身法展开,如行云流水,溜到法尘背后。


法尘一掌推出,打入空档,背后劲风压体而至,左掌不收。


顺掌式滑前一步,身躯半转,右掌向后一挥,“回头望月”,“拍”的一响,双掌又自击在一起。


不过,他两人用力相等,掌虽对上,仍然分不出强弱。


故此,双掌一合乍分,各展开身,转身相对。


法尘施展开天罡掌法,足踏七星方位,运掌如山,闪电击出!


心存厚道,在不明这道人与天一堡关系之前,不愿施展煞手,仅以“浩天掌”,尽力收敛四溢劲力,与法尘斗在一起。


一刹时,但见人影交错纵横,掌影如山涌起,劲风呼呼,气流急转。


场外,逍遥真人,仔细观察小龙的掌式变化,愈看愈觉陌生,愈看愈是惊奇。


凭他数十年闯荡江湖的经验,会过多少高人?对江湖各派绝学,虽不敢说会,但却一眼便能分辨得出来!


如今,这位毫不起眼的奇丑少年,不但看不透他的来历。却还发觉,他所施用的掌法,竟然是玄妙无匹。


若不是石小龙不懂他自己掌法的精奥变化,便必是他故意留情,不肯施展全力。


反观法尘,施尽了天罡掌法之精要,却仅能保持不败,要想取胜,却是难而又难。


在另一边。粟雄与小龙虽动过手,却等如还未见他施展功夫。


此际一见,虽惊於他所施掌法,为平生仅见,却私心觉得不过如此。


认为自己上场与其对敌,只要他不施展那天所用的鬼步法,则自己凭一双灿银双戟,取胜并不太难!


府小兰小孩子心性未除,见两人打得如火如荼,十分热闹,小龙又出乎意外的掌法精深,便一个劲儿的拍掌叫好为小龙加油!


栗雄看在眼里,虽不言,心中却对小龙,更加了一份嫉恨!


场中法尘已将功力运致十成,举掌投足,劲风随至,仍然奈何不得对方。


他心已明白!对方是有意相让,就凭那股轻松潇洒风姿,自己也决非其敌。


他心中暗暗感激,却也暗暗叫苦。


场外,逍遥真人,瞥见二弟子法尘,头顶见汗,知道再比下去,已然无济於事。


於是,他大喝一声道:“住手!”


场中两人,如响斯应,各自跃开。


小龙落地,面不歇气不喘,虚一拱手,对法尘道;“道兄掌法精奥,小弟甘败下风。”


法尘一闻,面上一热,举袖抹看额上热汗,说,“施主过奖,成全之德,小道永志不忘,就此谢过。”


说看,微一稽手,小龙连忙还礼。


法尘复转对逍遥真人稽手,方待有言。


逍遥真人大袖一挥,说:“下去吧!”


法座应“是”退下,逍遥真人,哼哼一笑,转又向小龙道:“阁下功力不凡,不知是何人门下?”


小龙闻言一怔,心说:“你问这干吗?我其实算何人门下呢?”


说真的,他的武学,是集天下武学之大成,却并无固定的师父。


勉强说有,那该是苏婷婷,但一者苏婷婷不以师长身份自居,二者,石小龙与苏婷婷已有肌肤之亲,加以妻为师,不但名份不合,且亦必令天下人耻笑两人潜越乱伦。


小龙不善说谎,微一迟疑,答道:“道长有所不知,在下师门,无门无派,师长均已过世,不提也罢!”


逍遥真人闻言,冷“哼”一声,道:“好,好,阁下既如此说,道爷也不便强人所难,如今掌法比过,再由道爷,亲自与阁下,印证一下剑术如何?”


小龙闻言,又是一怔。


皆因,方才老道明明说过,要门下弟子出马,怎的方比了一场,便换上他自己来呢?


府小兰在一边听见老道要亲自下场,芳心又惊又气,忍不住开骂道:“老杂毛,你不要脸,适才你说的话,算不算数……”


逍遥真人被骂的老脸骤红,恶狠狠扫她一眼。


粟雄吓了一跳,赶紧连施眼色,不让她开。


府小兰天不怕地不怕,根本谁也不理。


还是小龙看不过去,笑看打断话头,道:“姑娘不必介怀,道长即看得起在下,好在是互相印证,点到为止,在下能见识茅山绝学也正是求之不得呢?”


府小兰恨恨的白了小龙一眼,肚里暗骂道:“傻小子不知好歹,姑娘主持正义,责备老杂毛食言而肥,你倒护着他起来,好,等一会,你要是打不过老道,看我管不管闲事……我介怀?我介怀个屁,像你这丑样子,死了我也不会放在心上……”


小兰这么想看,但一转念,想到他那种难以形容的笑容,却又不由后悔,自己不该心里骂他。


她想:“他丑,可是天生的呀?他自己有什么办法改变掉呢?我怎能只为他丑,而骂他呀?其实,他的性情,不是好得很吗?他多么谦和!”


他的牙齿又白又整齐,嘴唇掀动,颊上还有两个圆圆的酒涡呢?他的眼睛,又大又黑,同时也会笑,笑起来会发光,一闪一闪的,像要闪到我心里来了……


唉!若是他不那么黄,左颊上要是没有黑疤,该多好啊?我想,我一定比现在更喜欢他,我想,我会比喜欢粟雄更喜欢他的!”


想到粟维,她不由拾起红晕未褪的螓首,对粟雄看去。


但一看粟雄,却见他正一面严肃紧张之色,紧盯在场中。


原来!适才她想得入神,不曾注意到场中之事,而此际场中,小龙与逍遥真人,已各执一利剑,打了起来。


府小兰忍住紧了紧手中的左剑右蓝,欺近数步,下意识里,准备着万一小龙不敌,好下场来抢救。


说起这茅山剑术,在北五省中,堪称是首屈一措,天罡剑法,算得上是北五省的一绝!


这天罡剑法,以奇诡辛辣变化繁多为之特徵,一剑施开,按天罡七星方位,共七七四十九招,循回游击,绵绵不绝,若不知底蕴,诚令人防不胜防。


但使这天罡剑法,必有两个先决条件。


第一自然是内力充沛,剑发有力。


第二则必须身法轻灵,轻功有独特造诣。


内力不足,则陡具花招,不合实用。轻功不灵,则身法施展不开,而只能在一方发剑,便使剑术,大大的打了折扣。


逍遥真人,见小龙代府小兰辩护,自愿出战,心中不但不觉羞渐感激,反暗骂:“这小子死期已至。”


他反手抽出了青钢长剑,见小龙并无宝剑:便责令门下,借他一把。


其实,小龙的丹血宝剑,向不离身,只因那剑短小,藏在长衫之中,一点也看不出来。


不过,小龙深知,自己的丹血宝剑,吹毛断铁,削铁成粉,普通兵刃,一触即断,若用以对付宵小,倒是无可厚非。


若将这位狂傲的茅山掌门,宝剑劈折,岂非令人家下不来台?


逍遥真人一直未将小龙估得多高,故此,双方剑已执定,立即低声喝道:“阁下请进招”!


小龙莞尔一笑,也道:“道长长者,请先赐招!”


逍遥真人叫声:“好”。


“好”字出,左手捏诀,一领对方眼神,右剑平举,踏中官,走洪门,剑刺分心,使的竟是一招极其平常的招数。


小龙见他心存轻视,不由得心中微气,中微“哼”的一声,右臂一抬,举剑向来剑架去!


逍遥真人,成心要以内力取胜,在他以为,内力火候,乃全凭年龄与修为,无法取巧。


在他想来,以自己数十年的纯功,何致赢不了尚不及冠的毛头小子?


他猛的输过内力,向小龙剑上迫去。


此际,若小龙内力不足与之相抗,则逍遥真人的内力真气,循剑身手臂,传入小龙体内,便能将小龙五脏震裂。


他宅心仁厚,虽然怀疑他与天一堡关系,但未弄明白前,则不愿暴施杀手。


故此,他窥知逍遥真人此意,不等他内力传来,立即一震手腕,剑身蓦的猛弹,竟将逍遥真人的宝剑,弹高半尺。


逍遥真人,大吃一惊,脚下一滑,后撒五尺。


他实在想不到,小龙会有这等功力,竟能将自己重逾千斤的内力宝剑,震腕弹起。


於是,他大喝一声,长剑一劈,剑风嗡震,陡然施开生平得意绝学,天罡剑法,向石小龙攻去!


二十这天罡剑法,是茅山一脉的镇观剑阵,本须七人,按七星方位,联剑合击。


自逍遥真人接掌门户,潜心钻研,仗着特异的轻功,竟而合七为一,由一人施展绝速身法,循序游走,自七处方位,发剑进击。


若对手不知底蕴,一时大意,被圈入斗魁之中,则无不等如是自投网罗,任凭功力再高,也极难突出圈外了!


另一边,粟雄久闻天罡剑威名,一见逍遥真人如此形状,不由也紧张的盯住去瞧,这天罡剑法,到底厉害在那里。


府小兰可不管这个,她自持家传绝学,根本就没把这群道士,看在眼里,不过!她不知为何,竟对这奇丑的少年,产生了好感。


虽然,目前来说,这好感尚不足达到某一种程度,却已足令她,无端的担心紧张起来!


因此,她紧紧挽住掌中的一蓝一剑,睁着双滚圆漆黑的大眼睛,紧盯看场中的动静。


小龙却与任何人相反。


他一手执刻。剑尖斜斜上指,伫立中央,一付好整以暇,无动於衷的态度,生像并不知自己的生命,已莅临绝境边沿!


但,逍遥真人,心中却暗自惊异,他运集茅山特异的天罡功力,鬚发无风自动。


掌中剑直指对方心坎、脚下却早已按照天罡步法,迅速的移动,围绕看小龙,团团打转。


他越转越快,刹时间人化一条黑影,夹带一泓精光,在小龙身外丈许之内,划了无数的圈圈。


小龙深明此理?便闲立圈内,以逸待劳,静等着逍遥真人,先行出招。


果然,逍遥真人一气兜了若干个圈子,已有些沉不住气。


只见他陡然大喝一声,立即“刷”的一剑,自天枢位上发了出来。


剑尚未曾劈到,透骨劲风,竟已袭体,果然不愧是一脉掌门。


小龙见状,微微一笑,脚步半步不移,健腕一震,剑身蓦的“嗡”声自鸣,剑尖同时间震出一朵劲尺剑花,向劈来的剑身迎去,正是一招极为平常的“金针定海”之式。


逍遥真人早已试出小龙的内力,未等招式用老,右肱一挫,脚下已移至天旋方位。


同时间,剑风乍响,右手剑已然平刺而出,袭向小龙的左后方,上中两盘,端的是捷疾,间不能容一发。


小龙深知天罡剑法底细,剑方上指,已随势自左肩间下撩去,时间部位,正好化解掉这招。


逍遥真人,脚下不停,身形游至天矶,掌中剑吐花则收,翻腕叫足真力,“丝”的一响,划脚背,刺后腿,削后臀,点中腰,四招一式,夹带风雷隐隐,电掣而出。


这一招,说来果然疠害。


皆因小龙不但是以背向对,同时掌中剑落在左方,根本就抽不过来。


若欲化解,非跃身上拔或是扑前不可。


但若如此一来,却正落在天罡剑法的重围之中,便再也缓不过气来。


本来,小龙是诚心托大,故意要试试天罡剑法的威力,到底如何。


故此,他并未按照预计,在逍遥真人踏入天旋方位时,抢佔天枢主位。


在那时,他若是站在天枢主位,施展无上轻功,时时以面相对,则天罡剑法,非立时失去一半威力不可。


但,他却一直未曾移步,交手三剑,便却身入危境。


旁观的府小兰,紧张的玉掌渗汗,堪堪未曾惊叫。


其他的道士与粟雄,却都凛於这天罡剑法,在掌门人手中施出,果然不凡。


刹时间,剑光及体,相差不及半寸,小龙堪堪便要伤在这“天机莫测”之下。


只见他,生像是被钉在当地一般,仍然是寸步不移,左手衣袖,却陡然向后一拂,“猎猎”风声乍起,妙到毫巅的向剑身卷去。


逍遥真人一闻风声。涑然一凛,已知这少年的内力,达到了借物传力的纯青之境。


若不变位撤剑,伤人不成,反剑被人家卷个正着。


他不等小龙的衣袖卷到,脚下一错,身形飙忽掠至天权,掌中剑一吞再吐,“天权威怒”,夹带劲风,寒光打闪,向小龙右臂削去。


若以逍遥真人的身份,一连三剑未能迫动小龙移动半步,等於已落输着。


但他自持天罡剑法,贵在变化繁複,能令人眼花撩乱,自以为只要是施展开来,便堪能赢得胜券。


那知,他这里“天权威怒”,才一出手。


小龙豪性骤发,蓦的一声清啸声中,骤演绝学。健腕再震,剑鸣声若龙吟,暴洒出一天剑雨,以攻制攻,向逍遥真人当头罩去。


这一招,正是丹心屠龙十九式,“龙神施雨”的一个变式。


逍遥真人那见过这等绝学奇招,顿时大惊失色,徨急下,猛然挫腰,“天罡”逆位,退入斗杓“开阳”。


这还是小龙心存仁厚,下手略缓,才得容地逃开,否则,必得命丧当场,屍横就地。


逍遥真人惊骇之下,顿时暴怒升腾,一声厉吼,左拳呼的扬出,“乌龙探海”,右剑“开阳迎春”,夹起锐啸向小龙罩去。


小龙见他怕自己乘势追击,竟使出左手捶法,不禁笑道:“别慌,在下决不会乘人之危!”


逍遥真人闻言,自觉紧张过度,顿时老脸通红,怒道:“小子休狂!接招!”


说看,剑光一闪,以退为进,“殒星摇光”,斗杓一卷,腾身高拔丈半,剑光万点银星,向下罩去。


小龙不等逍遥真人扑下,便陡然清啸一声,微一长身,顿时人化神龙空天,拔空而起。


半空中,两条人影交错,“呛呛”数响,小龙清啸不绝,身躯忽又升空三丈,逍遥真人,却疾捷的翻落了下来。


府小兰在一边看见,小龙的轻功这般隹妙,编贝皓齿,刹时露出,颊上也立显出两个酒涡。


她仰首上望着,大大的眼睛里,射出喜多於惊的得意光辉。


小龙神目如电,功力高绝出神如化,身在空中,却已然看清了府小兰的表情。


他不由自主的露齿一笑,腰肢一拗,身化“神龙回空”,盘旋两匝,半空里微微一顿,忽又以“苍龙入海”之式,向场中投去。


粟雄见状,心中又惊又疑,又嫉又慕,俊目连转,显然在动脑筋!


逍遥真人,可有点心惊肉跳,料不到这个奇丑的无名小子,竟然身怀着这等不见经传的罕世绝学。


他疾捷的思忖一下,却发现天下武林。竟未见人,曾施过这等身法。


他骇疑之余,嫉才之念复盛,双目中煞气炯炯,注视着半空的小龙,暗集全身功力,意图等候他势尽力弱下降之时,痛下杀手。


一见石小龙投身下降,陡然间发厉啸,掌中剑寒光连闪,洒出一片寒芒,向石小龙拦腰扫去。


府小兰睹状,笑脸立被冻僵,剑篮一紧,便欲抢出。


却不料,就在这间不容发的刹那,猛闻得“呛”的一聱,小龙蓦又腾空而起,而逍遥真人,却反而右臂下垂,一面羞愤之容!


收住抢出之势,复又嫣然而笑,脱叫“好”。


粟雄回头溜了她一眼,眼中同时也充满了又佩又惊的表情。


原来,小龙在那紧急的刹那,霍然震剑轻点,正点中逍遥真人平铺而来的剑身,那一声响,便是由此发出。


这一点,若非小龙手下留情,怕不早将那宝剑点成两段!


逍遥真人吃了个哑巴亏,贵为一派掌门,一生狂傲已惯,又怎能忍得下去?


石小龙翩然翻落二丈开外,方欲开结束这场打斗,那知,逍遥真人,竟已红了眼睛。


只是他狠狠的一跺脚,掠身欺近,剑掌齐施,一派拚命招数,疾若狂风暴雨,向小龙周身要害攻去。


小龙科不到他竟然这等无赖,心中微气,即展开学自婷婷的“孤芳”剑法,迎攻过去。


逍遥真人浓眉一皱,挫步盘身,踏入天机方向,让过一式,尚未来得及出招。


逍遥真人大吼一声,右剑“盘花盖项”,守住上中两盘,左拳“呼”的扬出,击向银幕中央,同时间,脚下不停,游至“摇光”方位。


小龙一见他这种打法,竟似有心拚个两败皆伤,微一犹疑,手中剑势,不由慢了一慢,与逍遥打出的拳风相接,微微一滞,“叮噹”数声脆响,已被他游了开去。


逍遥真人不知小龙是心存仁厚,未尽全力,只当他不过尔尔,雄心一壮,摇剑震腕“殒星摇光”。


小龙听风辨位,心中激怒,掌中一紧,一式“日月无光”,迎将上去。


剑尚未至,逍遥真人已觉得劲风袭体,压力骤重,只迫得自己,似无招架之力。


逍遥真人大惊,心中蓦地想起一人,骇然惊呼,用尽全力,向前封架过去。


石小龙本想让他吃点苦头,一闻惊呼,心下一软,霍然收剑敛气,身躯不动不摇,迳随着逍遥真人架出的剑风,蓦的掠后二丈,将宝剑往地上一插,道:“道长剑法不凡,不愧身为一派掌门,在下自忖非敌,敬请罢手如何?”


逍遥真人一听之下,心中又感又愧,又嫉,所幸他曾经大风大浪,养成了镇定习惯。


略一定神,反剑入鞘,仰天打个哈哈,道:“少侠如此过誉,道爷愧不敢当!到是少侠,年纪轻轻,练得恁好一身武功,真真难得呢?”


府小兰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,明明是小龙手下留情,老道死里逃生,却还自称道爷,依老卖老没见笑!


不过,正由於他这狂傲,更衬出小龙虚怀若谷,谦逊仁厚的可爱!


故此在府小兰心中,不由又给他加了几分好感。


粟雄心中,却不这般想法,他觉得小龙虽然武功高绝。却胆小怕事,不敢得罪别人。


石小龙也客气几句,复提起可否请逍遥真人看在他的面上,放过烧观之事不提。


逍遥真人。重又哈哈一笑,爽快答应,微一凝眸,问道:“道爷有一事不明,不知石少侠可愿解答,以释疑团?”


石小龙自然他爽快的答应下来,只听逍遥真人,又道:“适才少侠所施剑法,道爷顿觉有些眼熟,但不知少侠与孤芳客有何关系?”


小龙一怔,颇佩服老江湖眼力不凡,本想照实回答,一转念却觉可能会引起对於婷婷姊姊的不利。


他想了一想,方说:“在下并不认识,至於剑法,乃学自一失传已久的古籍,不到之处,尚希望道长指点一二!”


逍遥真人见他迟疑态度,知另有隐情不肯相告。


不过,他知道再问亦是白费,便又打个哈哈,道:“少侠剑术,早窥堂奥,指点可不敢当,日后有机缘,再与少侠切磋一番。”


粟雄站立在小龙后方,适才并不曾看见他神情,闻言心中一动,暗打主意。


等逍遥真人话音一落,便即走到小龙身边,说道:“石兄,此间之事,既已告一段落,我看还是早些走吧,再等一阵,天黑路滑,可不好找宿处呢!”说着,故作神秘,连示眼色。


小龙看在眼里,虽然不解,但想到自己天一堡事情尚未了结,遂转身向逍遥真人告辞。


逍遥真人亦是别具用心,不料被粟雄看了先鞭,心中虽气,却不便发作,只得说几句场面话,看着他们三人循路下山。


蔚蓝澄清的夭空下,是含黛的青山。一弯流水,横过山前。


就在山偎水涯,浓郁的林荫下,建有一座小巧雅致的草亭,亭中石桌石椅俱全。


现在小龙就坐在那里,他并不是悠然自得的欣赏这番美景,而是愁眉深锁,显然的,他正为某一件事苦恼。


他、还有粟雄,府小兰三人离开了道观,虽然为了保全逍遥道人颜面,自认非敌,但明眼人都知道小龙手下留情,道人才能死里逃生。


但是,他并不感到骄傲,因为他失败了,非但未能替於家沟解除困危,而且“失身”,这是他绝不可原恕自己的。所谓:“江河亏本江河捞”。


他是一个“自尊心”很强的人,他必须从“天一堡”找回自己失去的。


於是,他找了一个藉,离开了粟雄和府小兰。


现在,他正在计画如何进行报复的方法。


蓦地——只听“叮咚!”两声,如鸣金击玉,在长空摇曳不断,千山万谷,回警共鸣!


“寄情山水的来了,好大的兴致!”


“叮叮!咚咚!”琴声竟接连弹奏。


只听琴音愈来愈急,恍如风打残荷,又加急雨敲窗,使人听了心潮起伏,似有独守孤灯,辗转反侧,良夜不能寐的苦况。


这时,小龙似已受了琴声哀怨的感染,不知不觉想起虎牙屿的婷婷姐姐,顿感孤单无俦,内心里说不出的幽怨与淒凉!


渐渐琴音又慢了下来,“叮叮咚咚”,圆润如珠走玉盘,灵活如池鱼戏水,带着无限欢欣意。


似乎梦寐求之的良人,忽然相会,把臂言欢,说不完的柔情蜜意,诉不尽的缠绵恩爱……


小龙也由愁苦变成欢乐,他饱览群籍,对音律也曾猎涉,能遇此雅人,岂能错过不结纳的良机。


於是,循音源走去。


“不!不啦!帮主偏心!我不来啦!”


“这是什么帮帮主呀?”


“格格!诗诗又在耍赖了!快,快脱!”


“哈哈……晴晴说得好!诗诗动手吧!”


悉悉嗦嗦,诗诗卸下那件红肚兜,双手抱住双峰,双腿夹紫、红着脸,低看头,忸怩不安。


场中另外三女乐得拍手直叫!


“哇!好白喔!”


“哇!好圆喔!”


“哇!真“水”呀!大方点嘛,放下手啦,格格!”


那个叫诗诗的女孩子羞得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。


“哈哈……你们三个别笑诗诗,每人一道题,万一答不上来,也是一样,先脱肚兜,再放下手,接看是张腿投降,哈哈……”


小龙掩身於三丈以外的树后,向场中一瞧。


那男人约二十八九,或三十出头一点儿,他的脸色苍白,衣着华丽,带看一股邪气。


树林中一片草地上,摆了-张古琴,食物、美酒,水果,一应俱全,除了那男人外,还有四个女的。


小龙不由暗叫一声:“人妖?老虎吃土地,没一点人气。”


此刻除了那位全裸的诗诗外,另外三位身材迷人,仅着肚兜的妙龄女郎,此时正紧张的瞧看那男人。


只见那华服男人笑道:“晴晴,注意听着:有一群瞎子,大家聚在一块儿,茶余饭后,商量拜把子事儿。人——谁不想当老大呢?因为他们眼睛看不见,怕有人虚报岁数充数,冒充老大。於是,他们想出了一个法子,不论年龄大小,谁的眼睛瞎得早,谁就是老大。


瞎子甲说:我还没满周岁眼睛就瞎了。


瞎子乙说:不行,我没满月眼睛就瞎了。


瞎子丙说:差得远,我刚落地就瞎了。


瞎子丁说:你们都不够看,我是胎里就瞎,在我娘肚子里眼睛就瞎了。


大夥儿一想,决对不可能有人比他瞎得更早。


加是,大夥儿齐声喊道:老——谁知“大”字还没喊出,蓦地,又从门外闯进来一个瞎子,大声喝道:慢着!他不配做老大。


大夥儿脸上一片疑云,齐声问道:他不配做老大,谁配?


闯进来的那个瞎子指着自己鼻子说道:我!


大夥儿一怔,接着说道:你?请问老兄你是什么时候瞎的呀?


晴晴!我问你!这人是什么时候瞎的?”


小龙一听,暗想:“这人妖还真“一吞完东嶽,一肚子鬼!””


“计时开始!”


“一、二……”


晴晴虽知这瞎子可能是“瞎鸡儿生的”,正迟疑如何作答时,诗诗已叫道:“八、九、十,时间到!晴晴!你也脱了吧!快些呀!”


敢情,诗诗是急着找个伴儿。


在哄闹之下,晴晴亦“曝光”了!


华服男人更乐了。


“盈盈!注意听:有一个男人乘船往对岸工作,当船与别的船交错时,他刚巧把手放在船舷上,结果,一根手指被夹断了。


回家后,太太、一边为他敷药包紮,一边叫道:哎唷!这多危险呀?从明儿开始,凡是船在交错时,不管有多急,你决不可小便哦!


盈盈!我问你,那太太为何会如此吩咐?”


小龙听了,暗暗佩服这华服男子,也暗骂这男人“稀饭锅里煮元宵,混汤带混蛋”。


“一、二、三……”


盈盈知那太太是担心她先生的“命根子”当船在交错时被夹断了,“大势”一去,终生便要“守活寡”了,方欲回答,诗诗却叫道:“九、十,时间到!”


晴晴接道:“盈盈,脱呀!”


盈盈抗议道:“那有这么快嘛?”


诗诗取笑道:“不快说就把“命根子”夹断了,别拖了,快点!脱啦!”


“你们——”


“脱!脱!脱!”


“好啦!催什么嘛?好像是催“房租”似的!”


“赞!盈盈的屁股又圆又翘……”


“少贫嘴!”


华服男子似乎是强忍心中欲火,对另一女子道:“忆忆,听清楚啦!


女孩子出嫁,三朝回娘家,母亲担心的问女儿:你公婆、丈夫对你好吗?


很好。


他们家的习惯,跟我们家里有什么不同?


没什么差别,娘!只是枕头的使用方法不同而已,我们家里的枕头都枕在头下,他们却把枕头枕在臀下……


忆忆!为什么?”


诗诗又开始计时了,忆忆一急,玉唇一掀,方做回答,诗诗却叫道:“九、十,时间到!”


盈盈接道:“忆忆,别再磨蹭了……”


忆忆道:“你们算得太快了!”


诗诗道:“当然快罗,臀下加个枕头,怎么不“快”呢?别拖啦!乾脆点!脱呀!”


忆忆乖乖的卸下肚围兜,返璞归真!


小龙看到这里,认为再下去就是胡夭胡地办那件事儿了,於是准备离去。


只听得诗诗说:“帮主,你为什么不乾脆把那姓石的给杀了,让夫人死了这条心,不就回到帮主身边儿?”


华服男子恨恨道:“不!我宫不忘决不如是想,我要杀石辅基的话,有十个也早就死了,因为他是无辜的,不该卷入这场恩怨,所以我要跟他作一次公平的决斗。”


“为什么呢?”


“我要讨债复仇。”


“复仇?帮主找谁复仇?向谁讨债?……”二十-普陀又名落迦,在浙东海外,云山飘渺,景色幽绝。


普陀山志:五代米桑时,有慧锷大师,由五台请铜像观音,欲归东京,至此,舟缪不发,始行开山。普陀山全山有寺三百八十,以观晋大土灵迹最为众僧乐道。


这儿怪石灵巖多不胜记,古洞最着名者有四个。


那就是焚音洞、古佛洞、潮音洞和观音洞。


这天,天气晴期,天魔帮帮主宫天成率领了他手下四大金刚,来到法雨寺附近,已是酉时末,天都黑了。诗诗突然插嘴道:“那四大金刚是谁,想必都是很厉害的人物了?”


宫不忘牙齿咬得格格的响,说道:“说是那狠心狗肺的“一指神医”高逸,“神手书生”宋之和、“棒槌雷”乔放、“天边一朵云”梅凌霜。”


诗诗大惊道:“据贱妾所知,这四人虽非一门之掌,一向嫉恶如仇,他们怎会是咱们天魔帮的人呢?”


宫不忘道:“诗诗,这件事当年并非如此,上代帮主率领他们四人来到普陀山,是因为想开拓海域,却无意中发现了当年倭寇埋於此处的大量金银珠宝,还有五本拳掌秘笈。


其中包括“九天玄罡”、“散花手”、“余了恨小法”、“迷踪手”、“煞功”,他们见财起意,暗下毒手,杀了宫天成,明分了金银珠宝,一人拿了一本秘笈走了。


他们以为这样做神不知,鬼不觉,殊不知宫天成在临危时施展了“天魔闷心”大法,这种大法与玄门“龟息大法”有异曲同功之妙,这是他们当初始料不及的。


他们走后不久,“东海渔夫”柳宗华来了,他拿走了最后一本秘笈。


宫天成醒来之后,因为柳宗华的搬功挪移,最后武功尽失,天魔帮也就从此烟消云散了。


宫天成后来与“三手无盐”吴彩结婚,由於宫天成本就生得很丑,和吴彩生下的两个儿子,能俊到那儿去?……”


“这……有这等事?这不是太不公平的事呀?”


“真想不到昔年还有这一段奇事?”


“想不到他们竟是老虎戴念珠,假充善人?”


“………”


宫不忘接道:“由於他们十分自卑,所用之部下及仆人必须丑陋才行,同时他们也认为,丑人才能专心一志的习武,心无旁骛。


他们不忘上一代的奇耻大辱,利用雄厚的财富,经营各种事业,数年来又赚了不少,於是他们开始复仇计划……”


诗诗道:“是不是也收买了这几人的绝技?”


宫不忘道:“这本来就是他们上一代得到的,不过是这几个该死的见利忘义,谋害主子,掠夺去的而已,他们不论以什么手段弄回来,都不为过。”


小龙听到这段武林秘辛,决心瞭解真相,何况其中牵连到他么叔。


“谁?出来!”


宫不忘果真功力深湛,他在对四女讲话,小龙才只挪动一下,就被他发觉了。


四女一见突然出现一位冒失鬼,尖叫连连,忙着找衣服穿上。


一时鸡飞狗跳,好不热闹!


““光”都“曝”了,现在穿上,是脱了裤子放屁,多此一举!”


宫不忘脸露惊喜之色,说道:“苏飞!你没有死?”


小龙曾听到甲纯说过:“左侍卫!你平安回来了!”


现在,他又听宫不忘说:“苏飞!你没有死?”


西厢的话一应证,确定自己这副易容面孔与那什么“魅影修罗”有关,他不能让这误会继续下去,於是说道:“你“目秋扒卡金”(眼睛睁开点),我可不是什么左侍卫苏飞!”


宫不忘再仔细看了一会,果然有很多不同的地方,不由怒颜喝道:“猴囝仔,你是谁?”


小龙道:“放轻松点嘛,老兄,你好大的雅兴,好点子,人生风流,莫过於此呀!”


“少扯蛋!”


“我现在“是秀才老爷看易经”,比什么人都正经八百,你老兄怎么能视我“扯蛋”呢?没知识!”


诗诗换好装,叱道:“喂!你是那里来的野小子,还不快点走,还赖在这里干什么?走!走呀!”


小龙斜睨了一眼,道:“赖!诗诗又在耍赖了!快脱!快脱!”


“大胆狂徒,看招!”


四女羞急之下,联袂欲上。


“慢着!等我把话说清楚以后,咱们“再拚一下”也不迟!”


宫不忘道:“你到底是谁?为什么化装成“天魔官”左侍卫苏飞,到底有什么目的?”


瞄了宫不忘一眼,道:“我叫石小龙,如假包换,至於这付姥姥不亲,舅舅不爱熊样子,天生的嘛,喂!你老兄是什么帮帮主呀?”


“天魔帮!喂!我问你,你真的没有易容?”


“我怎么知道?啊!对了,天魔帮是干什么的?”


“秉“天人”“天心”,受天明命,克享天心。”


“老兄只说天道、天心,为什么不说“魔道”、“魔魅”呢?不嫌老王卖瓜?”


“屋顶不密,下雨即漏,时时动拂拭,无念念即止。这道理你该懂吧!”


小龙一征之后,立即说道:“话是不错,如果用媚药或其他方法逼人就范,这又怎么解释呢?”


“不可能吧!”


“不可能?少爷就是受害人之一。”


宫不忘微感诧异,问道:“你被谁逼诱就范?”


“我怎么知道,两个女人见到我,就说什么左侍卫,我才解释不是,就迷迷糊糊着了道儿,醒来之后,已经失身了!”


四女闻言,“噗嗤”一笑!


宫不忘“哈哈”笑道:“巧得很!我刚才接到飞鸽传书,说是“车前四凤”中甲纯、乙荃二女,昨晚纵欲过渡,脱阴而亡,这件事可能跟阁下脱不了干系!”


小龙闻言,仰夭悲啸一声:“死得好,与少爷有干系又怎么样?”


宫不忘道:“这件事非同小可,当然要验明正身。”


“验明正身?难道你还要再找两个女人试试火力?”


“那倒不必。”


“那怎么验法?”


宫不忘道:“甲纯、乙荃脱阴死后,你又继续奸污了第三个女人,她是“目击者”,也是“受害者”。”


“那又怎么样?那是在迷药催动下,失去理智的行为!”


“狡赖!我会相信你的鬼话?”


小龙道:“怎么你才相信?”


“你如果能接下我三十招,我才相信你的话是真是假!”


“你以为少爷是传令兵不骑车,步(不)行,要试,开始吧!”


两个人影纠缠在一起,有时分不出那个是宫不忘,那个是小龙。


小龙凌空翻扑,骤风劲气,呼啸涌射。


宫不忘的身法虚幻,宛如鬼魅,在蔚蓝的天空下,忽隐忽现,二人的衣袂声猎猎作响,有如鬼嗥。


“啪!”地一声,二人分开。


宫不忘中了一掌,但甚轻微,小龙道:“已过三十招了。”


宫不忘道:“没过,其中一招是一招六式的加强招,但我已输了一招,过没过你都可以走了。”


小龙道:“现在我还不想走。”


“这是什么意思,你……”


“我是来讨债的。”


“讨债?一度缠绵,有两个女人死在你手里,我们不找你,那是因为她们不是“天魔帮”的人!”


“天一堡是谁的地盘?”


“天魔帮的。”


“这下你赖不掉了,蒋家集男女老幼一百多条人命,你该怎么说?”


“怎么又扯到蒋家集人命呢?”


“瞎子吃汤圆,心里有数。”


“我实在不明白你说什么?”


“你这个人是蜡烛啊,不点不亮,好吧!那我就直截了当的说好了!”


小龙把徐海波祖孙所说的,又重述了一遍。


宫不忘回顾诗诗,问道:“诗诗!你知道这回事么?”


诗诗道:“我也不知道,当天一堡建好后,我们才搬来,据游总管说,当地居民领取了我们一笔迁移费,自动的离开了。”


小龙看他们二人说话神情,不像是假话,顿时迷惑不已,心忖:难道是徐海波骗了他吗?


正当他狐疑不定之际,宫不忘首先说道:“阁下请给我一天时间,我自会给你一个交待,好不?”


事情演变至此,以小龙这点江湖阅历,的确是难以判定,就算是一个老江湖也不敢遽下断语,说谁是谁非。


“可以,到时可要讲良心话就成。”


“难道本人不讲良心?阁下要是不信任,可亲到天一堡监督,看在下是不是秉公处理?”


小龙艺高人胆大,明知天一堡不是善地,可能进来容易出堡难,但他毫无所惧,心中也想查一个水落石出。


若果如宫不忘所说,暗中另有其人搞鬼,则另当别论,否则,便将他除掉,为江湖除害。


夭一堡范围甚广,穿廊过室,一直向里走了几重屋宇,最后来到一处楼上。


大概这里就是夭一堡的接待所吧!


楼下是一个小小的花园,亭台花木,假山水池,点缀其间,的确是个休憩的好地方。


诗诗将小龙送到楼上之后,便下楼而去,临行时,对其嘱咐道:“你好好待在这里休息啦,别乱跑,我会派人送东西来给你吃。”


小龙点点头,没有吭声。


诗诗走后,很快地将存身之处勘察了一遍。


原来这里是一个套房,前面是个简单的书房,桌椅齐全,书籍倒也不少,壁上还悬有几幅字画。


后面是卧房,床柜台儿,应有尽有,帐被衾枕,倒是非常讲究,均为绸缎所制,而且还用檀香薰过。


小龙浏览了一遍之后,又跑到前面回廊,忽然发现那辆“飞凤玉车”还在,心中不由一凛。


为了以免让他们起疑,赶紧回到书房,随手抽了一本书浏览,竟是“赌王”轩辕一光手着的一本赌经。


轩辕一光这人被称为赌王,但却从来没有赢过一次,天道没有光,人也没有光时,他的钱已经输光了,而且一次就输光。


但他这本赌经,却被赌道中人奉为“臬”,也可说是一生失败所吸收的经验,所以被后人称为“赌王”。


小龙越看越有兴趣,真是不忍释手,不觉暮色已降。


有人推门而入,他举目一望,原来是两个身穿白色宫装的年轻少女,面目姣好,面上挂着淡淡的笑容。


这两名少女进室之后,对小龙露齿一笑,说道:“公子久等了,肚子饿了吗?”


小龙这才知道,这两人是送晚餐来的,他肚子虽然很饿,却只能随说道:“还好,不怎么饿。”


那女子将木盒放在桌上,掀开盒盖,立即菜香四溢,她一一将菜捧出,总共三菜一场,另有一盘点心,接着又将杯箸放在小龙面前。


另一女子在她同伴摆菜之时,她便放下酒壶,随即取出火摺子将烛火点上,置於桌上。


本来这间书房,已挂了两盏纱灯,光线不算弱,如今再点红烛,红光闪闪,显得有点喜气洋洋。


二女将饮食摆妥之后,对小龙微笑道:“公子请用膳!”


小龙对二女拱拱手,道:“有劳二位姑娘,好香!小生叨扰了。”


“格格”两名少女笑看,提着空木盒,出室而去,并返身将门带上。


两女走后,小龙不敢贸然就吃,怕其中下有迷药之类,待他看清所摆的杯箸之后,他才放心吃喝起来。


原来酒杯与酒壶,均为银器,再霸道的毒药遇上这种金属,也可试得出来,如果单是一样,也许对某些毒药,没有反应。


因为筷子乃是象牙制品,也可试毒。


小龙见酒殷红,如同琥珀色般,饮了一,但觉齿颊生香,芬芳醇冽,兼而有之,不知用什么酿造的。


像这种珍品,在酒肆中,是无法买到的。


三菜一汤,也是色香味俱全。


虽是简简单单三四样,却能使人在色、香、味三方面,都感到满足,真是难得。


一盘点心,也有两色,葱花卷及抓饼两种。


他一面吃,心中一面暗忖:“没想到这鸟地方,吃住样样都讲究,如此看来,这天一堡是如何的奢靡淫荡。”


饭刚吃完,蓦地窗前一道红影一闪,小龙刚想起身,突然一道白光袭来。


右手自然而然的,施展出分光捉影手法,轻轻一抄,已将来物抄住。


摊开手掌一瞧,竟是一个纸团。


小龙急不及待将纸团打开,只见上面写着:“甲纯、乙荃脱阴致死,宫主已怀疑及你,你曾追蹑飞凤香车,又据茅山掌门逍遥道人飞鸽传书,说你曾在天一堡及下院出现,因此,你可能难逃桃花一劫。交合时,如发现对方传来一股强大吸力,即为“元阴锁阳汤”,务直“空心”、“止念”与“井窍”,或能保住真元。”


字迹潦草,没有上下署款,但却娟秀,看来是出自女子手笔。


小龙百思莫解,在这虎穴中,何来隹人垂顾,至於“空心”、“止念”与“守窍”,这倒难不倒他,盖因丹书铁卷中“静坐调息”法,就注意此项。


不容他多想,远远传来步履声,小龙急急将纸笺在烛光下焚化,以免留下痕迹。


果然,又进来一壶上好龙井,并将杯盘残渣收去。


小龙一见这套茶具,不由啧啧称奇,壶乃紫砂制成,下有名家落款,茶杯也是一样,能拥有此壶的人,在江湖之上,还没有几个呢!


而今,小龙独处在这楼阁之上,心中倒是不怕,只是感觉无聊了一点,不由自己问自己道:“我在这儿是什么,是客还是囚?”


陡地——一声娇笑传来,道:“公子你当然是这里的贵宾罗!”


小龙闻言一惊,心想:“自己说话的声音甚小,室外的人居然能够听见,同时自已竟未发现有人进来,这人武功不弱,是位武林高手。”


门被推开,进来一位着红衣劲装的女子,小龙一见便识,正是“飞凤香车”四女其中之一。


小龙见了她之后,心中立存惊惕,皆因他已知道其中二人被自己“射”死,岂能不心存戒心。


他见了此女,赶紧站了起来道:“原来姑娘也住在此地,在下因在山中迷路,适遇大帮主被领来贵堡,打扰之处……”


她截断小龙的话头说道:“公子不必介意,既来之,则安之,快点跟我下楼洗澡去,也许宫主要召见你!”


“果然问题来了!”


她说话时面上虽带笑容,在语气中似具有一种威力,并不像发自千娇百媚的少女之。


小龙心中暗忖:“陆塞!我倒想看看你们在变啥米把戏!”


他心中虽如是想,嘴里却迟迟疑疑的说道:“即使宫主要召见我,干嘛还要洗澡?”


红衣女子稍感不悦道:“既然来到此地,一切都得听命办事,不得自作主张,随我下去,快!”


小龙故意气她道:“什么?一切都得听命“办事”,你……你以为我是“童子鸡”呀?三两下就叫你“清洁溜溜”!”


红衣女子可能是受到特别交待,不敢开罪他,故作笑脸道:“看你斯斯文文,说话竟粗鲁不文,别胡扯了,请随婢子下去吧!”


小龙显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,一连应了几个“是”。


红衣少女看见小龙这种故作可怜像,不禁低头莞尔的笑。


她带着小龙下楼之后,便向后面一间小屋走去,到了小屋门,说道:“这里就是浴室,你自己进去吧!里面自会有人侍候你的!”


小龙心里暗骂道:“就凭你们这些“臭沟子”,又能奈我何!”


不过,他中依然说道:“是是是,在下遵命!”


走进屋子,并没有人来侍候他,心想:“浴室一定在里头。”


他人进入一间屋里,仍然没见到人。


不过,他可以看得出,这里乃是更衣室,又听到最里头那一间,似乎有着水声。


他不再犹豫,赶紧将长衫鞋袜脱去,把“丹血剑”包在长衫里面,仅剩贴身亵衣便往里走。


阴阳神功二十二小龙刚一进门,便听到他如遇蛇蠍般地一声惊呼,接着便是女人“格格”的笑声。


原来,当他推门而入之时,忽从门的西边,闪出两个赤裸裸的少女,要脱地的亵裤。为了表演逼真,所以故作惊呼,叫得两名少女吃吃的笑。


小龙心中虽然觉得窝囊,但既然进来了,就得“入境随俗”,心想:“又是“洗蛋”“捏蛋”了,这下可好,乾脆假戏真做,杀他一个“人仰马翻”!”


食色性也——孔老夫子就说过这么一句名言。


他老人家发明了这句话,谁也无法否认,永远无法推翻,与日河同光,流传千古的至理名言。


人不吃饭,准得饿死。


男人不趴女人,也准会绝子绝孙。


人为了要活下去,就一定要吃饭。


人为了要传宗接代,一定也得做那件事儿。


小龙是男人,当然需要做那件事儿,更何况,他此时正是“尴尬的十七岁”,这种年龄正是性能力的颠峰状态,有用不完的精力、耐力。


“格格!”两名少女上下其手,在一阵浪笑声中,将小龙剥得一丝不挂。


“哇!好大的“傢伙”呀!”其中一名少女惊叫着。


“格格!想吃呀?宫主都没先尝,你就想先占,当心被罚!”另一名少女数落着。


小龙故作害羞,暗运内力,使那玩意儿不勃起,免得让她们有机可乘。


“英姐,我……我看得心里痒痒的!如果不……我会受不了的。”先前发话的那名少女说。


“芳妹,忍看点吧!宫主看他长得这么丑,说不定不会中意的,到那时再……再乐他一乐也不迟,别忘了我们是奉命行事的!”


三人说了半天,只有忍了下去。


随后,便将小龙往热水池中一送,她们也跟着跳下去。


浴池很大,长有一丈,宽约六尺,深有三尺左右,全用瓷砖砌成,两个送水不断涌出热水,而且还有一股香气,清爽至极。


这两名少女一丝不挂,露出一身如凝脂般的肌肤,凹凸分明,纤毫毕落。


可能是她们经常“温泉水滑洗凝脂”的缘故,皮肤非常白净,令人一望就想“办事”。


而且,她们还故意扭摆一番,只见乳浪臀波,媚眼体香,一齐向小龙五大感官袭到。


“你们是“沟子”发痒啊!”小龙故意挑逗说。


两名少女只笑不答,还是不断卖弄着。


小龙试探着问道:“卡水啦!你们叫什么名字,不自我介绍么?”


二名少女一听小龙说话,知道开始“上路”,就说道:“我叫英英,她叫芳芳,我们姐妹俩是来伺候相公的!”


小龙又道:“英英,芳芳,你们想不想……”


芳芳回道:“想呀!不过……”


英英接道:“不过,若是被宫主知道了,非惩罚我们不可!”


小龙又道:“惊啥米!这里除了你我她,又无别人,你们想来就来呀!”


英英、芳芳一想也对,反正上级派她们来,限在半个时辰内将来人洗毕,这段时间是不会有人来的。


二名少女私底下,好像达成某种程度的“协议”,英英便说道:“公子,你既然不介意,那我们姐妹就……”


小龙插嘴道:“别叫了公子了,叫起来怪憋扭的,乾脆叫我“帅哥”好了。”


芳芳格格一笑,道:“你也不“烟后飘泊”(英俊潇酒),这能叫“帅哥”?”


小龙哇的一声,说道:“我是人货紮实的“帅”,不是小白脸的“帅”!”


英英笑道:“是的公子,哦,不对,我的帅哥!”


这时英英和小龙上了浴池,就地解决。


“趴——”英英躺在地板上对小龙的浪声叫道:“帅哥,好身段——好身段,比其他的痞子更赞!”


小龙亦趴了下去,她翻过身来。


“好吧!”英英说道:“现在我要吃粉香肠了,大朵快颐!”


像英英这种“查某”,是绝对不会客气的,她反客为主,完全主动起来了。


她把小龙一压,然后用劲按住小龙,小龙忽然动弹不得,这时候,英英开始一将小龙身上的“麵粉肠”吞了下去。


“小心!”小龙叫道:“别把你嘻死了!”


“格格!死相!怎么会噎死呢!”英英说道:“我等了好久,才等到今天,我不但要吃上面“玉茹”,下面的“粉面肠”同样要吃。”


她吞吞吐吐,吃了好一会,觉得津津有味。


“”小龙闭上眼睛,说道:“好吧!反正今天我是“手插鱼篮,避不了腥”!”


她果然是吃了上面,又吃下面,吞饱上面,又塞下面。


小龙索性躺在那儿,让她做个英勇的骑士,同时运用神功拿她做试验品,看看能不能将真元控制得收发由心。


他用那支大笔充塞了她,让她在身上乱转、乱扭、乱挤。


“没法度,谁叫我要揭开夭一堡的罪恶,算了吧!看她有何能耐将我吃掉!”小龙暗忖着。


人在江湖,身不由己。


小龙算是闯进了“女人国”,若不给她们吃掉,算是好的了,如果罩不住,恐怕不脱元而亡才怪!


他咬紧牙关,让英英顶撞抽夹!


这次,小龙是英雄无用武之地,被这查某欺负得够了,她就像一只发狂的“母狗”一样。


小龙心中越气,她却春情大发,干的越发有劲,她不断地奔驰,用力的擦撞,使他难以抵挡,她简直想弄死对方,顶死对方。


一直到她气喘如牛,又低声呻吟,她突然松脱,倒在小龙身上。


小龙突被她倒了下来,压在身上,就好像一头笨牛,突然挤在他肚皮上,使他几乎窒息了。


她喘息了好一会儿,然后,这才缓缓地平静下来。


终於,英英睁开眼睛,瞥了小龙一眼。


“怎样?”英英奇怪地问道:“——怎么?你还没有完吗?”


“什么叫没有完?”小龙笑了一笑,道:“不是完了吗?”


这次的笑,是他发自内心的笑,他终於从“空心”、“止念”、“守窍”这六个字里面得到了控制自如之法。


英英舒畅万分的嚷道:“嗯!我是完了,不过,你却没有完呀!”


“你完了,我也完了。”小龙懒洋洋地躺在地板上说。


“骗人,你没有完,你还没有达到高潮呀!”英英很惊异的叫道。


小龙反问道:“你又怎么知道我没达到高潮?”


“哼!你不要把我当成三岁小孩子好不好?”英英又道,“一个男人,怎样才叫达到高潮,难道还需你来教我?”


小龙笑着说道:“你好像是“专家”嘛?”


“女人的高潮,可看不出来,但却能意会到的。”英英说道:“但是男人的高潮,是可以看到的,对不对?”


小龙虽非身经百战,但经过这多次的经验,已多少体会到办那件事儿的心得,尤其这次收穫最大。


现在,他已可以控制“子弹”了,和板机不放的要诀。


小龙微微一笑,说道:“你以为我达到高潮,就非要“交货”吗?万一“子弹”用尽,到了你们宫主那里放“空包弹”,你们想她会作何感想,难道不会“验枪”吗?如此一来,将会查到你头上来,你们能扛得起吗?”


“哦!”英英用粉嫩的双手紧紧抱着小龙,感激的说道:“原来你在帮我呀!英英得好好谢谢帅哥!”


小龙道:“现在你已爽过,该下马休息了吧!”


英英闻言,立刻站起身来,下了浴池。


现在,该轮到芳芳了,她可是等了好久了。


芳芳走到小龙身前,蹲了下去,轻声道:“英英姐什么都好,就是“床品”不好,每次“运动”,她都会像发狂一般,请公子原谅!”


小龙道:“你四肢发达,头脑简单,刚才我不是说,别叫我公子,怎么一下子就忘了?”


芳芳道:“帅哥,现在该你“上马”了,妹妹“垫底”,只要舒服就行了。”


小龙没再答话,拨开芳芳一对粉腿,瞄了瞄目标,陡地沉腰下马,直入底部。


“啊!……天哪!”她开始时用手拚命地推开小龙,接着,她又格格笑了起来。


小龙这时用力猛冲,只见她全身颤抖起来,又挣扎,又躲避,终於格格大笑起来。


“怎么样?味道还不错吧!”小龙问道。


“嗯!嗯!色、香、味俱全,真是太合小妹的味了,简直太棒了。”芳芳情不自禁地说。


小龙哈哈一笑,道:“爽就好,爽就好……”


芳芳被这一逗,兴奋莫名,道:“帅哥,快抱我,快抱紧我!”


她这时变得更浪,更骚了。


“嗯!对,对,动呀,动……现在你可以“吹冲锋号”了,冲呀!动呀!”芳芳用力推动着。


“吱吱吱”地响声不断,时快时慢,有深有浅,攻击时,号角齐鸣,撤退时,笳声震天。


此时的春声浪语,就像一首浪漫的“交响乐曲”。


“啊……”地一声长嘶,结束了这场剧烈“运动”。


“两三下就清洁溜溜,小龙已是今非昔比了,今后我就从这些查某身上练习我的”百战不疲“神功。”


小龙暗忖着。


这两名天魔宫少女,虽然有过极丰富的经验,但是从来就没有像今天这种感受,真是“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”。


所谓:“妻不如妾,妾不如婢,婢不如偷,偷就怕偷不到。”所以说“偷情”的滋味最美妙。


芳芳、英英现在是“偷情”,是又怕又爱,怕被上级发现,但做起爱来,就像翻江倒海,地动山摇,狼吞虎嚥,缠绵到死,去享受性的高潮。


三人又在池中泡着。


芳芳喘息了一阵,说道:“像公子这种“甲等体格”才好呢!一定会得到宫主的欢心。”


小龙一听芳芳提到宫主,认为有机可乘,立即搭讪道:“你们宫主是怎样的人,可以告诉我吗?”


芳芳答道:“我们宫主是仙女下凡,长生……”


英英这时忙用话岔开,道:“我们宫主是怎样的人,公子见到她就知道了,何必多问呢!你说是不是?”


小龙心想:这个丫头的风甚紧,竟打听不出什么结果来,只好见到宫主之后再说。


他这一次沐浴,整整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,使得他享受了生平第一次的“泰国浴”,虽未真的销魂,在身心上却也获得了相当的满足。


他重新回到阁楼上,等待官主召见,从书柜上抽出那本“赌经”继续的阅读。


没看多久,忽闻“碰碰碰”敲门之声,接着门被推开,进来的是一位红衣少女,又是一副生面孔。


只听得红衣少女说道:“公子请自行安歇吧!官主今晚有事,无暇召见公子!”


说完之后,对小龙嫣然一笑,随即转身而去。


小龙闻言,心头轻松不少,对看她的背影,轻轻说道:“谢谢姑娘。”


他见红衣少女走了之后,心中又闪起一丝念头,暗忖:“今晚宫主不召见,何不藉这一晚的机会,将这天一堡暗探一番。”


他想到便做,将书房的门窗关好,并将灯火熄灭,到了卧室之后,将棉被摊开,用枕头衣物,放在床上,作成入睡的样子。


再将被子盖好,放下罗帐,然后熄灯静坐,俟机而动。


樵楼更鼓声响。


已是三更时分。


小龙跃窗而出,微见影子一闪,便隐没於院落之中。


他对於天一堡的形势,一点也不熟悉,不知该从何处查起。


随即他又作了一个决定,就是逐屋探查一遍,总会发现天一堡的秘密。


於是,他毫不停留地纵跃穿行於屋宇楼阁之间,因为他的身形太快,宫中守卫的人员,竟没有发现他的行踪,虽见黑影闪晃,还以为自己眼花,或是夜鸟惊飞呢?


小龙将前半部的房屋探查了一遍,并未发现可疑之处,不过有几间室内传出男女嬉笑之声,淫荡刺耳。


他不愿去窥视这种秘密,料想这批狗男女,也不会做出什么好事来。


接着,他又往后面搜查过去,这时他在行动上,比较小心,他知道后半部的范围之中,才是天一堡的重地。


所以,他不敢大意,怕落出形迹,据他推测,堡中定有不少高手,那个什么大帮主就是其中之一。


小龙向后推进不远,便发觉情形有异,暗桩不但增加了许多,明处也有人把守。


再往后走过一批房屋,他的眼前,立刻现出一副奇景。


只见一个大花园中,矗立着一座二层楼房,建造得玲珑剔透,雕樑画栋,灯火如昼,警卫更加森严。


小龙一见这种形势,便知此处必为天一堡重地,否则不会有如此大的气派。


这片花园的规模很大,不但绿树成荫,花木繁盛,而且还有假山水池,楼台凉亭。


小龙停身於一株距离那栋高楼大约五七丈的大树上,籍着浓密的枝叶,掩护身形。


他不敢轻举妄动,极仔细地向大楼打量,他停身之处,位置甚佳,对着大楼的正面,可是一览无余。


三楼灯光较为暗淡,只在阳台廊上,悬着几盏长形纱灯,并无门窗设置,看来不是住人的地方。


不过,那上面看守很森严,不时有人在走廊上来往巡视,手中都持有闪闪的兵刃。


二层灯火通明,窗户紧闭,簷幕低垂,看不见里面的情况,楼外除了有人在把守外,还有人进进出出,奔走应役。


小龙默察形势,就在警卫转身的瞬间,以“飘飘风”轻功,从树上横跃到二楼转角之处,随即单足轻点栏杆,隐藏於楼簷底下。


他这种身法之轻快迅捷,几乎到了无影无形之地步,难怪那些守卫,竟是浑然不觉呢!


小龙藏於黑暗的楼簷之下,由簷幕之间隙,正可看到楼中的一切情形。


大厅的上方正中间,并排着四张大理石方桌,仅在上方一面,摆下四把极为气派的太师椅,椅上有人坐着,每人各据一席。


桌上摆满了菜餚,蔬果杂陈,山珍海味,一应俱全,所用之器皿,甚为讲究,全是金银制品。


席上所坐的四人,为二男二女。


中间坐的那位女人,装扮较之其他人出奇,身上穿的衣服,虽是桃红色,却绣满银花,并加披珠宝缀成的玲珑璎珞。


头上云髻高耸,发上饰着一只金雕飞凤,举尾张翅,栩栩如生,嘴中含看一颗明珠,精光四射,显系珍品。


这女人看上去年约三十出头,面貌丰腴,眉目含媚,一看便知是个淫娃荡妇之流。


小龙心中揣测,这女人可能就是什么宫主。


坐在这女人身边的那个男人,像一座小山似的稳坐椅上,一身肌肉像树根一样,一虬虬异常结实。


另一男一女,小龙都见过,女的是在“风月观”藉机关消息逃逸的媚娘,男的便是那自称帮主的宫不忘。


从这二男二女搭配看来,小龙便正确的判断这天一堡不是好地方。


这时,座上的二男二女,都面带微笑,浅酌慢饮,眼光不时向厅中浏览。原来厅中正在表演“牛肉秀”,十六个妙龄少女,身上仅穿一层雪白的蝉翼薄纱,全体如裸,纤毫毕露。


这种扮装已是极限了,那披在身上的透明薄纱,有等於没有,女人的三部位,全都看得清清楚楚。


每四人一排,相对进退旋转。


配合乐音之节拍,皮鼓之快慢,翩翩起舞。


掩映在轻纱中的肉体,也随着各人的动作在颤动,只见蛇腹柳腰款摆,粉腿玉臂轻扬,乳波臀浪,国色生香,好像无遮大会一般。


小龙目睹此无边春色,又是一阵肉颤心跳,手中流汗,面孔发烫,这是他今晚以来,第二次的激情。


在大厅的下首,有二十多个白色宫装的女子,坐成一弧形,正在吹弹奏击着各种的乐器。


声音悠扬,音调优美。


小龙这时,真是目迷五色,耳乱八音,心旌摇曳,神魂飘荡,已不知身在何处。


好不容易,才乐止舞罢,乐者舞姬相继散去,大厅之中,仅剩下二男二女,以及四名白衣宫女一旁侍立。


酒过三味。


菜过五巡。


那泰山型的男子笑着说道:“宫主师姐真是巧手慧心,竟将夭欲宫的“歌舞团”调教得如此娴雅。”


头戴珠冠的女子说道:“匡师弟真会捧人,乐舞庸俗,贻笑方家。我因嫌山居寂寞,胡乱教她们一点,聊以解解闷而已。”


泰山型的男子说道:“师姐太谦虚了,匡宪旁的不敢说,在声色场中,已混过半百了,像这般绝妙的舞乐,还是第一次见到哩!”


隐在楼簷下的小龙一听,暗道:“这傢伙年过半百,还倒叫宫主做师姐,看来这宫主已修练到长生不老了。”


“格格格!”被称作宫主的女子,发出一阵得意的娇笑,并举杯邀饮。


不错,这女子便是天欲宫宫主桃花三娘子,那男的相信读者也不陌生,正是铁公鸡匡宪是也。


这时,只听得匡宪说道:“刚才媚娘护法报告,本宫“风月观”是被一个貌似“左侍卫”的年轻人挑了,究竟是怎么回事,可详告在下吗?”


媚娘歎了一气,说道。“根据本座事后调查,肇祸始于飞燕子魏良在观音庵劫持了一个女子,他们才找到本宫来的。


此人自称小龙,初入本观时,曾受催清散控制,却被“铁佛”悟缘老尼破坏。


悟缘虽然难缠,但决非本座对手,正得手之际,那娃儿突然清醒过来,本座未出十招,即告落败,若非籍那点机关消息,恐怕难逃毒手!”


桃花三娘子媚眸一闪,说道:“你是想施展“魔女阴功”,是不?”


媚娘道:“这叫做“终日打雁,反被雁啄眼”,这等好的炉鼎,谁见到也不会放过的,如果坐失,那是暴殓天物。”


匡宪喝了一酒,又道:“宫帮主提出的报告,又是怎么回事,可否说详细一点?”


宫不忘道:“昨日宫主莅临本堡,本座与堡中核心弟子正在聆听宫主指示,突然传警,说有不明人物,单骑闯入,宫主即派出座下四凤之二出去迎敌。


距料,二女双双脱阴致死,不料旋踵,本座又接获逍遥道人密报,说是华山弟子粟雄与“一朵云”梅凌霜弟子府小兰擅闯下院,逍遥道人正欲将其除去,这丑人突然来了,逍遥不敌,任其三人扬长而去。”


桃花三娘子道:“报告中有没有看出此人武功是什么人的门下?”


“有!”


“谁?”


“据说是归隐十多年的“孤芳客”门下!”


“何以见得?”


“因为此人施展的剑法,正是孤芳客的“屠龙十九式”,虽仅展三招,却叫人毕生难忘。”


大厅中,立即鸦雀无声,四人脸色都十分凝重。


“婷婷姐姐的师父果然是大有来头。”小龙暗想。


宫不忘又道:“事情凑巧,就在本座接获逍遥道人飞鸽传书不久,就碰到这丑小子,当时本座编了一套说词,把他引入了天一堡。”


桃花三娘子道:“本宫原拟在今晚召见他,刚逢师弟与媚娘护法到来,才暂缓召见他。”


匡宪道:“此人现在何处?”


宫不忘道:“已安排在“迎宾楼”!”


匡宪道:“既然鱼儿已经入甕,也不必立刻处置,倒是在下探得一事,特地赶来与师姐商议。”


桃花三娘子道:“什么事值得师弟如此慎重其事?”


匡宪道:“小弟听说巢湖出现一种水怪,颇似蛟状,若能除去,取得其内丹服下,便无形中增加了一甲子功力,小弟思忖良久,届时必有不少武林高手前往,恐人单势孤,故特……”


小龙从桃花三娘子之谈话中,得知天一堡与天欲宫是同属类形,都是歹毒组织,也澄清了心中所疑,颇感满意,认为此行不虚。


便跃出楼簷,打算离开,徐图打算。


谁知身形移动之时,微带声响,已被屋里的人发觉,只听得桃花三娘子一声娇叱道:“外面是谁?”


小龙心知形迹已经暴露,那敢答话,“唰”地一声,便纵上了楼顶。


桃花三娘子的喝声,与小龙的身影,同时惊动了附近的守卫,一时人影闪晃,纷纷向小龙扑来。


首先扑上来的,便是媚娘和宫不忘,小龙并不畏惧这对男女,因为他曾想到,为了实施各个击破计划,目前尚不便与他们交战力拚。


当他二人刚跃上楼顶之时,小龙猛然转身,以背相向,使二人看不见自己的面貌,同时两手向后反拍,各打出一股柔力,沉声喝道:“狗男女,接老夫一掌!”


媚娘与宫不忘二人,闻言微惊,身形稍停,打算以掌力还击,但见人影一晃,并未听到掌风。以为敌人故意使诈。


两人不由愤怒至极,同声喝道:“老贼那里走!”


语出声动,正欲向前追去,那知就在这时,两人突觉一股无声无形极强的力量,向胸前撞到。


事出意外,欲发掌抵抗,为时已晚,欲提气硬挡,内部必受震伤,一念权衡轻重,再也顾不得面子,遂随着一撞之力,两人同时翻下楼顶。


此刻,只听得三四十丈以外,哈哈一笑,老气横秋的语气说道:“不必远送,老夫去了。”


最后一个字音,又远去了数十丈。


宫不忘与媚娘刚跃至二楼,又听对方出言讽刺,差点没将肺部气炸,於是一声不响,循声便追。


其余众人,一见宫不忘向前追去,那敢怠慢,首先是诗、晴、盈、忆四女,莲脚纷起,香袂翻飞,随着帮主之后,穿房越脊,踏枝渡叶而去。


小龙为了要掩饰本来的面目,故装老人腔调说话,并自称“老夫”。


然后,使出“飘飘风”轻功,向后面逸去。


他一面逸走,一面打着哈哈,使得追赶他的人,只闻其声,不见其影。


那怕宫不忘与媚娘二人拚命紧迫不舍,也只能循声看到一丝淡淡的黑影。


小龙之所以如此,是想将敌人远引,然后返回歇身之处,倒身一卧,这件事便算与他无关了。


然而,事实并不如是单纯。


当他越过一座黑暗小石星之时,忽闻其中有女人呻吟之声,这种声音不用细听,就知是从极端痛苦中,压搾出来的。


此声入耳,小龙心中为之一动,暗忖道:“难道天一堡还掳良家妇女,以供淫行吗?”


他骤然停下身来,向四周掠目一打量,却未见有人把守。


他以极快的动作,绕着石屋查看一遍,看出这石屋建造得非常坚固。


不但四周的墙壁为大石砌成,屋顶也用极厚的石板封盖住。


两侧的墙壁,离地约一丈远处,各凿有一个盘大的圆窗,窗孔嵌有三根横直交叉的铁技,粗如酒杯。


石屋的正面,有一扇厚木门,紧紧地关着,并锁上一把特大的铁锁。


小龙毫不迟疑,双手握着这把大铁锁,用力一拧,只听得“卡喳”地一声脆响,便断成两截。


由小龙听到呻吟之声,到扭断铁锁,不过刹那间事,宫不忘一行数人,已如飞一般,衔尾追到。


小龙那敢怠慢,赶紧将门推开一条缝,挤身而入,随又将门关上。


他刚进入石屋,追赶的人,均越过此地向后而去。


他心中不由暗道:“真险!差一点就被他们追上了。”


进屋之后,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,直向他鼻子沖,使他噁心已极,差一点就把吃下去的晚餐呕吐出来。


石屋分为两进,再往里深入,是一间长方形的石屋,宽有两丈,长约三丈有奇,石屋尽头,有丈许方圆的范围,被一排儿臂粗细的铁栅隔绝。


铁栅栏与三面坚厚的石壁相对,便成了一间暗无天日的平房了。


现在,那铁栅栏后面正有一个黄色人影,蜷伏於乱草之中,长发披散,体态纤弱,正发出呻吟之声。


铁栅栏边,挺立着一个凶神恶煞般的黑衣大汉,那大汉一手执着柄热铜锤,另一手便握有一根粗大的烛香。


而在铁栅栏外面,嵌进地下有一道浅浅横槽,横槽长与铁栅栏平齐。


此时,横槽中正有熊熊火焰燃起,火苗子有半尺多高,更散发出一股浓厚的桐油气味来。


小龙马上就明白了那个大汉为什么点燃浅槽中火焰的理由。


原来,摆在石室距铁栅栏不远处,有两个木盒,正有无数狰狞蠕动的黑蠍子爬了出来。


它们当然只能攻击小龙,因为它们无法后退,铁栅栏之前,那一道熊熊的火焰阻止了这些毒物。


小龙不禁在心头暗叫一声“哇塞”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的黑蠍子聚在一起,数目多少尚在其次,那些蠍子的狰狞丑陋形状,犹更使人心里发毛,胃里作呕!


匆匆朝那些毒物看了一眼,心里立即有了决定,迅速的点出“浩天指”,黑衣大汉应指而倒。


丹心神功慢慢在身前佈成一道气墙,逐渐向前推进,这些毒蠍子被逼得缓缓后退,终於一只只跌入熊熊火焰的油槽。


他之所以这样做,是怕过猛力道将毒蠍子送入铁珊栏内,伤害到那个黄衣女人。


几乎不敢令人置信的,在一道寒芒过处,一连串“毕啦啦”的金属断裂顿折之声,倏忽扬起。


顿时,只见残铁四飞,栅缺拦坍。


这道寒芒,正是“丹心子铸”的“丹血剑”,此剑削铁如泥,区区几根铁栅栏还不是摧枯拉朽。


小龙立即来到那黄衣女子身边,她身上衣服,已有多处被撕裂,并染有不少血迹,斑斑点点,变成了紫黑色。


由此情形看来,这女人不但受伤很重,而且还耽搁不少日子,她竟然未死,也算是奇迹。


小龙来到石室,本为救人,扳转黄衣女人-看,面貌姣好,虽然十分憔悴,却并没有丝毫淫荡意识。


此刻,只听得那女子低声叫道:“水……水……”


小龙向四处望了望,见黑衣大汉身边有个小壶,取了过来,拔开瓶塞一闻,一阵酒香扑鼻。


以酒代水,灌了黄衣女人一,在酒精的刺激下,缓缓睁开了眼睛,微弱的道:“你是……谁?”


小龙道:“我是路人,哇塞,骤闻呻吟声,引起好奇心走了过来,竟发现姑娘被关在这里。”


黄衣女人饮了酒之后,精神略见好转,道:“侠士能告诉我姓名么?”


小龙毫不犹豫道:“我姓石,叫小龙,我家里的人都叫我龙儿,像是我永远长不大。”


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黄衣女人说出这些话来,是倾诉,还是埋怨?


黄衣女人更奇怪,听了之后,居然喃喃念着:“姓石,叫小龙,家里的人都叫我龙儿?……”


小龙不禁眉头一皱,道:“你念这个做啥米?”


黄衣女人没理他,偏着脑袋想了想,忽然叫道:“我知道了,你爹辅忠,排行老三!”


“这你怎么会知道?”


黄衣女人一反颓丧,微微一笑;道:“我还知道,你娘娘家姓沈,闺名若兰。”


“你这女人到底是谁呀?歪嘴吹喇叭,一团邪气!”


“怎么?猜对了吧?这就叫做“扮球滚芝麻,多少沾点儿”!”


“就算你跟我家有点关系,能不能告诉我,你是谁?”


“我是你么叔的女人。”


“你这是瞎子点灯,白费心机,我么叔根本没成家,别唬我!”


“小龙!我真是辅基的女人,不过我们还没有拜堂。”


“你真是我五婶?”


“是的,不信你可以当面问你么叔,我叫柳小倩。”


“好吧!我暂时相信你,你知道我么叔现在在什么地方?”


柳小倩点了点头,陡地,凝视着小龙一瞬不瞬,说道:“你不是,你骗我,你想骗我说出辅基哥匿身的地方,然后杀害他,宫不忘,你好狠!”


小龙这时更增加了几分相信,忙道:“五婶,我真是龙儿,有什么值得你怀疑的地方吗?”


“你不是!”


“你根据那一点说我不是龙儿?”


柳小倩道:“辅基哥说他那侄儿俊得像金童似的,那有你这样丑,分明是冒充的。”


小龙恍然大悟,凝视着柳小倩笑着。


“笑什么,是不是揭穿了你的假面具?”


小龙微微笑道:“假如你能说出小龙的身世经过,我就告诉你一个大秘密!”


柳小倩道:“你不骗我?”


小龙斩钉截铁道:“我是秀才看春秋,再正经也没有了。”


柳小倩道:“好吧!小龙儿六岁的时候,在海边上被“闹海蛟”绑架,勒索二十万两银子,但三天期限一到,闹海蛟没来取赎银,龙儿也失踪了,至今没有消息……”


小龙这才深信不疑,笑看说道:“五婶!我变个戏法给你看!”


说看,倒了点酒在掌心,擦去脸上黑疤,散去神功,恢复了本来面目。


柳小倩看得出了神,几疑是仙谪下凡,想不到这世界上竟有这等俊逸标緻的人。


过了半晌,柳小倩始道:“龙儿,走!我带你去见你么叔!”


小龙道:“且慢!五婶,你现在身体很虚弱,熬不得劳烦,等龙儿帮助你松筋活络。”


说看,取了一粒“赤龙丸”让柳小倩服下,然后,迅速运起丹铁神功,将真气自掌心传入柳小倩体内。


不大功夫,一股热流随着小龙手掌移动之势,串引经脉。


柳小倩本身功夫就不弱,心知此刻正是练武人终生梦寐以求,千载难逢良机,立即凝神运气,以本身功力,因势利导,通关过穴。


顿饭功夫,柳小倩周身穴,包括生死玄关,任、督二脉均被打通,而感到欣慰与讶异。


她想不到龙儿这小小年纪,居然会有如此超凡内力。


柳小倩自从将石辅基送至武夷山区习练武功,就被桃花三娘子召至夭一堡,要她与宫不忘成亲。


她与宫不忘原有婚姻之约,但一颗心早属於石辅基,自是不从,最后导致师徒感情破裂。


将她毒打一顿之后,关入石屋,一日不允,就关一日。


适巧小龙为替於家沟抱不平,自己被药物所迷,被甲纯、乙荃强暴,一时气愤,再探天一堡,阴差阳错之下,得遇柳小倩。


婶侄首次相逢,是巧合,抑是上天安排?


柳小倩运功完毕,小龙又恢复了原来薑黄的脸色,双双离开了天一堡。


甫出堡外,黑马欢嘶而至。


小龙一见它如此的守信,感动的抚着它的头颈,低声道:“马儿,从今以后,我替你取名“黑龙”,好吗?”


那匹马低声欢嘶,频频点头。


小龙为了要早日见到么叔——石辅基,让柳小倩骑着黑龙,自己施展水波流轻功跟在马后。


二人一骑,专拣捷径行走,一昼夜之间,便已到达武夷山区,叔侄相见,又不免一番唏嘘,诉说别后经过。


小龙又籍“赤龙丸”之助,替石辅基打通了生死玄关。


阴阳神功23二十三依小龙的意思,要石辅基带着柳小倩与小梅回韶州老家,因为家里的伯叔们年纪都大,需要像石辅基这样年轻力壮的人照拂这个家。


再则,小梅已有了身孕,不能跟着在江湖上奔跑。


叔侄几经商议,石辅基勉强同意先回老家,带着柳小倩与小梅跟几位老哥哥见面,以定名份,然后重入江湖,襄助高逸他们歼除天魔帮。


说到这里,小龙便把宫不忘所说又补述了一遍,这一来,听得石辅基与柳小倩面面相觑了。


若是所说属实,高逸等人非但不是正人君子,而是弑主盗名欺世之徒了。


石辅基待之以师,则感到羞耻!


最后,终於决定前议,由石辅基见到高逸后问明真相,再定行止。


於是,小龙替石辅基、柳小倩与小梅分别易容后才分手。


他原想折回去,再入天一堡,倒是石辅基建议暂时放弃。


石辅基分析得好,他说:天欲官,或者夭魔帮此番必不愿放弃巢湖屠蛟一事,届时,还怕没有碰面的机会。


小龙想想也对,於是,便束装就道,骑着黑龙向巢湖走去。


一路上,他想到一年后与婷婷姐姐在黄山相会之时,应该如何解释?不过小龙并不十分赞同婷婷,将所有参与那一次搏斗者全部除杀。


他认为,这件事的发生,一定双方都有不是,若是孤芳客生前,一无错处,则必不致引起别人的围攻。


所以,小龙在与苏婷婷之分开之前,便存了相机化解的主意,他想,既使不能够全部化开,最起码也只该寻罪大恶极的祸首,而不应皂白不分,盲目乱杀。


最后,他想到粟雄,因为,粟雄既是华山门人,正可以在他身上发掘一点事实真相。


邹城,乃一座小城,属山东沂州府,位居鲁苏交界,往来行旅,多在此处歇宿打尖,故此酒肆颇多!


这一夭,傍晚时分,小龙策骑缓缓走进了这个小城,走到一家“来福客栈”前停了下来。


店夥计迎了上来,打躬问询道:“公子爷,您是吃饭,还是住店?”


小龙淡淡的说道:“饭要吃,店也要住!”


“是!”店夥计正要转身,小龙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喊道:“喂!夥计,你回来。”


店夥计听喊,连忙回过身来,满脸含笑地望着他问道:“小客官,您还有什么吩附吗?”


小龙道:“我这匹马儿,你好好替我照料,另有打赏!”


店夥计忙不迭应道:“好,小客官,包错不了。”


店夥计走后,他觉得这店夥计很是和气,使人有着一种亲切之感,虽然在前途也曾吃过很多饭馆,住过客店,却从来没有碰着这样和气亲切的一个店夥计。


甫登上楼,即闻到有人叫道:“喂!你怎么也来了?”


小龙循声望去,竟是府小兰与粟雄,立刻有他乡遇故知之感,连忙走了过去,道:“原来府姑娘与粟兄……”


府小兰柳眉一蹙,道:“什么腐姑娘,姑娘什么地方腐了?你说!”


小龙眉头一皱,真是瘪极,心想:“你不姓府吗?怎的强词夺理,说人家说你腐敢呢?唉!改改吧!”


便道:“兰姑娘,你……”


府小兰嗤的一笑,霍又用手摀住樱唇,面容一整,又叱道:“兰姑娘是你叫得的吗?”


小龙苦笑一下,呐然问道:“那,在下怎么称呼?”


府小兰眸子一转,神色稍转温和,反问道:“在下是谁呀?”


小龙不禁好笑,这个姑娘何以连客气话也听不懂,中却解释说道:“在下便是在下,不,在下乃是指我而言。”


府小兰看他踯躅慌乱之态,早已笑弯了腰。


小龙想想,自己这语无伦次的解释,也觉得好笑。


那知,他方一绽笑颜,府小兰又直起腰来说道:““在下”是你,那你就称呼我“在上”吧!”


小龙至此,才知她故意玩笑,同时,听她这话,再也耐不住,哈哈朗笑起来。


府小兰一瞥见他的愉悦笑容,刹时间似触电流,如逢磁铁,心跳脸红,目光似被吸住一般,紧盯在他的脸上,一瞬不瞬。


粟雄闻得两人笑语之声,知道府小兰又犯了小孩脾气,故意在捉弄小龙。心里虽觉得小龙太老实,却也蛮不对味儿。


粟雄乾咳一声,道:“石兄,这世界真是太小了,想不到又在此地相遇!”


府小兰闻声,霍地惊醒,粉面更红,忙乱以他语道:“哎唷,咱们快吃饭去吧!”


此时,夥计巧好端上菜来,府小兰怕两人看清她的红脸,忙嚷道:“夥计,再加一份杯筷,拿手菜送四样来。”


夥计中喏喏,心里头可真对这么个姑娘头痛。


小龙这时已大致领教了她的脾气,对粟雄微微一哂。


三人坐下,府小兰抢着问小龙,道:“喂,你饮不饮酒?”


小龙摇摇头,府小兰嘉许似的又说:“吃酒真是不好,一嘴酒臭不说,做起事来,更是糊涂涂,一件也办不成功,我一辈子也不喜欢这种人。”


粟雄本嗜杯中之物,自结识府小兰,便一直不敢放量饮过一遭,闻言知她在讽刺自己,便不敢接这碴儿,低声岔开道:“兰妹!你看出来没有,今天这里可有点奇怪!”


府小兰闻言,注意力果被吸引过去,诧异四顾,说:“有什么奇怪啊?没有啊!”


小龙心细,瞥见座上有许多劲装人物,心中一动,说:“粟兄是指在座的食客吗?”


粟雄随讚道:“石兄心思果细,小弟所指正是此意!”


府小兰鼻子一皱,说:“哼!什么细不细,我老早就看到啦!”


粟雄听出她语气不善,怕又会闹气,不敢再卖关子,接说道:“以小弟经验,此地如果无事,绝不可能聚来这多武林人物……”


府小兰好奇,促问道:“什么事呀!你快说。”


粟雄也不知有什么事,只得两手一摊,耸肩表示不知。


府小兰见状,嗤之以鼻,道:“原来你知道也不过这一点点,还卖关子,真丢死人,还不去打听打听,要有热闹,咱们也凑一份去!”


小龙心想,这姑娘可真难伺候,看来粟兄对她有意,以后的活罪,可真有得受的。


想着,却早已运用静心潜听之法,搜听别桌的谈话。


另一边,粟雄可真为难,皆因,这时众人均在用饭,叫他向谁打听,江湖中人,多忌探人私隐,这事若属帮会之争,或私隐秘密,明看询查,等於是自找麻烦。


但,要是不去,可又怕府小兰生气?正在作难,幸好菜饭送来,粟雄见机下台,道:“兰妹妹别急,吃完再去如何?”


府小兰哼声白了他一眼,举筷吃饭,小龙边吃边笑道:“这事大约并非发生在此地,这些都是路过,他们是往巢湖去的!”


粟维和府小兰十分讶异,府小兰停筷问道:“你怎么知道?”


小龙用筷子指指府小兰身后,道:“我是方由后面第三桌听来的,不过还不敢十分确定!”


府小兰忍不住站起身来,向第三桌望去,只见那桌边围坐着四人,身上虽穿着长衫,背上却各背有宝剑。


迎面那人年逾四旬,粗大雄壮,大眼浓眉,两太阳穴高凸,显然是绿林人物。


那人见府小兰望他,双眼一瞪,精光毕显,分明内功火候颇深。


府小兰施个白眼,翩然坐下,道:“那人好凶,还向我瞪眼吹鬍子呢!哼,要不是在饭堂里,非教训他不可!”


小龙暗中皱眉,心说:“这姑娘真好惹事。”嘴上却忙劝道:“姑娘算了,些许小事,何必计较!快吃饭吧!”


粟雄可是与姑娘一样心思,若在今天以前,他非得打那人一顿不可。


只是,他曾目睹小龙与逍遥真人的功力,才知“人外有人,天外有天”,稍敛高傲,不敢再过份小视天下诸人。


府小兰性急,急於要知道小龙听来的内容,一边继续吃饭,一边催促他述说。


小龙放低声音,道:“那人似乎是一个头儿,方纔他在计算何时能赶到巢湖,因此,我想一定是巢湖发生了大事,否则,他绝不会带着这么多人马,千里迢迢的赶去巢湖了。”


他明知巢湖闹蛟之事,但暂时不愿说出来,免得府小兰问长问短。


府小兰道:“巢湖有什么事啊?”


小龙不答,倾耳搜听。


府小兰与粟雄见状,也即学样,那知功力较浅,除却近处两桌商人的谈话声外,只能听见一片嗡嗡杂音。


这一来,不由对小龙大大佩服。府小兰催促道:“听见什么?快说,快说呀!真急死人!”


小龙微微一笑,扒一饭,嚥下之后,方道:“姑娘别急,吃饭吧,没的凉了肚子痛!”


府小兰一气,白他一眼,嗔说:“我才不急呢!不说就算啦!我不会自己去问问呀!”


说着,把筷子一放,真的要过去,小龙见状大急,知道她一过去,必定会闹出事来,忙道:“姑娘别动,我说,我说!”


府小兰其实是故意吓他,此时目的已达,便不起身,等他开。


小龙无奈歎一气,引得府小兰嗤的一笑,小龙道:“据我从他们话里推测,可能巢湖出现了,一条紫金恶蛟,这些人,便是要争这蛟去!”


粟雄“哦”了一声,接道:“这紫金蛟,可能是一宗宝物,否则,怎用得着这些人呢?”


小龙心中一动,忆起过去所食的鲸珠,恍然道:“这蛟大约有内丹一类的东西,吃了能令人武功倍增,火候加深吧!”


府小兰下结论,道:“好啦!不管那蛟是不是宝,我可得去瞧瞧,一来长点见识,二来,还可能有架打,有热闹瞧呢!”


粟雄一方面听了小龙之言,有点心动,二方面见府小兰要去,他自然也愿意跟着,便赞同的附和道:“好哇!我们去瞧瞧,石兄如何?若有兴趣,与小弟兰妹同行如何?”


小龙倒不想得那宝物,只是,他听了石辅基的话,此行可能会与天欲官的人马碰头,故此,立即爽然答应,结伴同行。


饭后,三人回房,坐谈片刻,府小兰提议,去买两匹坐骑。


粟雄同意,但因天色已晚,决定明晨走时再买不迟。


一宿无话,翌日清晨,用过了早饭。


小龙结清店钱,牵了“黑龙”,一齐走到马市购马。


府小兰挑选了半天,却找不着一匹,像小龙的黑龙一般神俊的马匹,无奈之下,只好退求其次。


买下了一黄一红两匹健驷,配好鞍韁,却已将近中午。


午后,炎热逾常,府小兰换着上一身粉红细纱宫装,鼻尖上仍然直冒香汗。


小龙生性仁厚,心细如发,瞥见府小兰汗出不止的样子,忽然想起,携带的珠宝之中,有一串“寒玉翠珠”。


这“寒玉翠珠”,乃是以万年寒玉雕琢而成,通体冰凉,必有褪暑功效。


想着,自囊中摸出,递给府小兰,道:“你看这串珠子好吗?你带上试试,或能稍解暑意!”


府小兰信手接过,只觉触手冰凉,周身火热,刹时消尽,细看那珠子大如龙眼肉核,色作墨绿,粒粒滚圆,共有十颗,以细丝串成一串,巧巧套在腕上,作一腕镯。


府小兰虽不是爱财,却十分满意这珠子的褪暑功能,同时,心中想道:“这珠子即有此奇异功效,价值必然不菲,他这般信手见赠,心底是多么慷慨啊!”


想看,不由感激的向小龙道谢,芳心里充满了奇异的情意,其中有好有坏,但多半是为小龙的奇丑面容惋惜。


粟雄心里有点不乐,不过,他发觉小龙,似有自知之明,并不打算追求府小兰,他瞭解小龙这种赠珠的行为,不在讨好,却是真正无意的慷慨,与天生的仁厚所致。


同时,另一方面,他自傲於容貌俊秀,举世无双,与府小兰交结在前,所谓“先入为主”。


即使目前,自己尚未能完全获得府小兰芳心,起码尚不致被小龙取而代之。


小龙目光一触到府小兰的一对眸子,只觉在那一双深潭般大眼睛里,似乎是充满了感情。


他晓得,她所怜惜的是什么,心中暗自好笑,同时也暗自吃惊。


皆因,这一刹那间,府小兰竟一反常态,收尽刁蛮顽皮,表现得极其认真与庄重。


这一件态度,小龙曾经在苏婷婷的玉面上见过,他深深瞭解,这表情后面的基础,乃是爱怜。


目前,这位刁蛮纯真的少女,或许还不能自觉,但如果天长日久,则大是危险!


故此,他不免心生警惕,忙避开府小兰的锐利眼光,对粟雄提议起程。


府小兰经他一提,想起巢湖的热闹,一刻也等不得,马上催着兼程上路,於是,小龙去付了饭钱。


三人跨上坐骑,踏上了征途。


一路上,小龙随时留意,未出五天,已晓得大概,告诉了府小兰和粟雄,二人更是兴奋不已。


原来,那巢湖之中,这数月来,突然出现了一条紫金恶蛟,这恶蛟生性凶残,体积庞大。


初显之时,在湖中兴风作浪,吞食渔夫游客,吓得附近的渔夫,再也不敢入湖中捕鱼了。


那恶蛟想是发觉,在湖中无人可吞,无肉可食,渐渐不耐,竟然开始向湖边渔村农家偷袭。


它每次上岸,带起一片湖水风雨,每一个被袭的村子,不是被洪水淹没,人畜全部丧命,便是被人围困,被它逐户吃掉。


一时,附近百姓,人心惶惶,纷纷搬迁奔逃,恍似天地末日来临一般。


附近官府,得知这般情况,不能不管,便派出一队官兵,前去捕杀。


那知卅余名兵勇,在湖边与恶蛟一场混战,结果只逃掉一名胆小的王二。


据王二逃回禀报,那恶蛟长有十丈,远望似一座小山,周身紫金硬鳞,霞光闪闪,不但刀枪不入,硬弩射去,反被弹震回来,将发弩之人箭穿!


最可怕,那蛟精通变化,巨一张,立时便能将人吸入腹中。


就在此时,武林中霍然传出一项消息,说那紫金恶蛟乃是一条瑰宝。


练武人若能生食恶蛟脑髓,不但神力无穷,内功火候猛晋数倍,从此之后,周身更是刀枪不入,利刀锐刃难损分毫。


另外,那紫金蛟皮,可以缝成衣衫,穿在身上,入水不渗,入火不焚,亦同具刃弩不伤的防禦功效。


这些事,小龙从同路武林中人谈话中听来,略加推论,告诉了同行两人。


粟雄第一个雄心陡起,私心暗想,设法斩蛟食脑,增进功力。


他暗想:“若是我能够服下蛟脑,再用蛟皮制成衣衫,则岂非成了天下第一霸主,何人能敌我“飞虎十三式”,谁人再值得我去惮忌呢?”


至於府小兰,可不大相信这道听途说之言,她认为这必是有人故意耸人听闻。


不过,她虽不信,却十分想看看紫金蛟到底是什么模样?


同时她心想:自己出道之旨,既在於除暴安良,这蛟如此凶残,有机会将它杀却,倒是真的!


小龙遭遇离奇,深知世上奇怪事儿,到处均是,过去服食的“鲸珠”即有明目增智的效能,蛟脑又何独不然呢?


因之,他相信这传说必不会假,只是,却未生据为己有的非份之心,不过,他已下定决心此物决不能让天欲宫这类邪恶组织得手。


他瞥见粟雄和府小兰,神采飞扬的态度,猜想必是他两人一样心思,想取脑增益功力。


他倒是有心成全,觉得若无人捷足先得,到不如待机斩蛟,一来是为民除此大害,二来帮助这一对璧人好友,岂非更心安理得吗?


半月之后,小龙一行三人,抵达一处名曰“夏阁”的镇甸,那镇上满街难民,一个个又黄又瘦,衣衫不整,一望而知,必已多日未得温饱了!


三人在一家店前下马,小龙上前询问,有无客房。


店夥计一看小龙的衣着打扮,冷然摇头表示没有,却闪过小龙,向粟雄哈腰施礼,谄笑招唤,道:“公子爷,您老才来哇!”


粟雄深知店家,多半是狗眼看人,冷声“哼”,说:“要三间上房!”


夥计连忙答应:“有,有。”


府小兰瞥见他胁肩谄笑之态,对小龙轻视之情,芳心大嗔,生气道:“走!龙哥哥,咱们到别家去住。”


原来,相处半月,府小兰已改唤龙哥哥,粟雄最初颇不顺耳,却也无可奈何。


小龙近来,时常遭受冷眼,倒是习以如常,这时见府小兰为他不平,反劝她:。“此地人挤,你没见街上那么多人没地方住吗?”


夥计这才知道,三人原是一路,虽说他平日皮厚,此刻当面说谎,也不由闹得面红耳赤,蛮不好意思的。


府小兰气尤末出,虽已不再反对,却没好气给夥计们看,她愤愤将马韁摔在夥计身上,冷冷道:“还不将行李搬进去吗?行李里全是宝贝,短一件怕不要你狗命!”


那夥计连忙接过,喏喏答应。


三人住定,小龙找个夥计,略一打听,方知道夏阁镇已距离巢湖不足四十里地,街上的难民,多是自湖边逃来此地。


小龙心中恻然,一时却也想不出法子来,救济这么多人,因之心头甚闷,用罢晚饭,一看天色尚早,便告知粟雄,一人往街上走去。


粟雄已知此地距巢湖,已然近在咫尺,决心当夜独自前往湖边,先窥探一番,一来试试是否能找着紫金蛟,二来,也打算摸摸来此的武林人物的底儿。


故此,等小龙一走,立刻关起门来,养息精神,一心只想着捕蛟服脑的方法,倒将那日夜挂怀的心上人忘了。


府小兰住在他的隔壁,在房内梳洗已毕,听见小龙说要上街,便也想去,出来一看,粟雄的房门已关,便不叫他,迳自随后出店而去。


街上,此际人群熙攘,除却屋簷下逃乞的难民之外,数人劲装短打,一望而知,是江湖武林人物。


府小兰三脚二步,赶上小龙,与他并肩而行,道:“龙哥哥,你出来做什么?想到湖边去看看吗?”


小龙瞥见她跟来,答非所问的道:“粟兄呢?”


府小兰白了他一眼,佯嗔娇声道:“管他的,谁知他在搞什么鬼?我在问你,怎么不回答我啊!”


小龙看看道路两侧的难民,恻然说道:“我是见这许多难民可怜,出来看看,看有法子救济没有,你想可有什么法子吗?”


府小兰听出他的声音里,充满了怜悯与致诚,亦觉恻然不忍,但心中却说:“你怜惜人家,谁来怜惜你呢?难道你受人冷眼,一点感觉都没有吗?”


二人默默前行,不多时已到了镇头。


府小兰见不远处,有座林木稀疏的土岗,便说道:“龙哥哥,咱们到那上面去看看好吗?”


小龙点头答应,不多时已抵土岗顶上。


小龙目力特佳,此际纵目向西南一望,数十里外,巢湖烟波千顷,一平如镜,近岸村落处处,多半已屋倒墙塌。


这时,虽正值晚炊时候,却不见有一家升起炊烟。


小龙心中惨然暗歎,斩蛟除害之念忽的升起,比前大为坚定。


皆因,小龙想来,这蛟出现已近数月,官府无能,不足为奇,为什么这么多武林人得知消息,到今天还不下手?


抛开取宝之念不谈,武林侠义道中,也不该见义不为,坐视这些无辜百姓,挨饿受害,有家无归啊?


府小兰也望见巢湖,波平浪静,毫无紫金蛟的影子,奇怪的问小龙,道:“龙哥哥,怎的看不见恶蛟出现嘛?”


小龙莞尔一笑,心想:“我怎么知道。”嘴上解说道:“这蛟出现,大约有一定时辰,现在怕还未到吧!”


府小兰追了一句:“是什么时候才出来啊?”


这问题小龙可真的不知,方想照实回答,突闻得左侧树林内,枝叶簌簌作响。


心中一动,疾捷一掠,穿林过隙,奔到那发声处一看,触目处,树上横枝间,竟吊看一人。


那人想是有心上吊,但上吊的滋味,可不好受,故此,在死去刹那,手足不由乱颤,一旁树叶,因此便发出轻微不断的声响。


小龙目光扫处,瞬息间,功集一指,抖手一弹,丈外吊人麻绳,应指而断。


府小兰这时掠来,见状“哎呀”未叫出,小龙双臂一张,已将那人接住了,放在地上。


小龙迅速运掌,在那人胸前一阵揉搓,随后抓起来,在背上一拍,“哇”的一声,那人吐出一浓痰,回过气来。


府小兰在一边睁大眼睛看着,对小龙救人手法之快捷灵敏,又佩又奇,皆因,适才那一弹指。


到如今,她还在惊讶,怎会将一根那么远的麻绳弹断?


那人上吊不久,经小龙推宫过穴,已然回醒,除部脖子上绳痕宛然,喉部疼痛之外,已与常人无异。


故此他睁眼一看,见自己未死,身边站着位奇丑少年,与一位美如仙女一般的少女,心里明白,这条命是被人家救的。


於是,他翻身跪倒,叩头谢道:“小人承二位恩人救活……”


小龙一把将那人拉起,阻他叩谢,道:“些许小事,举手之劳,兄台何足挂齿,只不知何事为难,竟出下策,若能见告,在下不才,定当薄尽棉力!”


那人被拉站起,闻言心中感激不已,但看看小龙一脸病容,一身穿着,长歎一声,道:“恩公心意,小人万分感谢,只是,唉——”


言下之意,大有不言也罢,说来徒乱人意而已之概。


府小兰性子急,最不耐看人家吞吞吐吐,见状一气,嗔声道:“你这人怎么啦!有什么难事,说出来听听,就不行吗?”


小龙怕府小兰之言,刺激着人家,又想寻死,忙柔声劝说道:“别急,别急,兄台先坐下休息一会,有难处不妨说出来,大家商量商量,即使帮不上忙,代兄台想个主意,还总是可以的!”


那人见小龙语态诚恳,依言坐在一块青石头上,望了望府小兰,却对小龙说出了一番遭遇。


原来那人姓王,名敬实,乃是个老实的商人。


在这个夏阁镇上,开了家粮栈,平日贩卖粮食,有时也将栈房,租借给别家,作存放粮米之用。


数月之前,巢湖里出了蛟龙,每日午夜,上岸杀害人畜,闹得湖滨居民,非死即逃,多不敢再耽在湖边家里,枉送性命。


这些人,多半是贫苦渔夫,朴实农人,家中虽不致贫无立锥之地,却都无多大积蓄。


这一次逃难,初时尚有钱过活,日子一久,积蓄耗光,又不敢回家园,却不得不设法生活。


其中有些农人,平日与王敬实有过交易往来,深知他慷慨豪爽,乐於助人,便来与他商借粮米,立契将来加倍奉还。


王敬实见人家穷困无助,善心触动,便答应了他们的要求。


那知,善门难开,这消息一传出去,一干不识的农人渔夫,接踵而至,声言甘愿按此方法,借支粮食。


王敬实自己的本钱不大,存粮也极有限,仓房里囤积着粮食,却不是他的。


他便出头找一家最大的存主商量,是否也愿意作这生意。


那位存主,先时倒也慷慨,不过是怕麻烦,不愿亲自料理,他嘱咐王敬实,全权办理,只要是附近灾民,愿立字据,便可以如数借予。


王敬实心中大喜,回去开了仓栈,办理手续,不到几天,便抢借一空。


谁料想,那存主别有用心,等王敬实将字据送去之时,竟不认帐,硬说王敬实盗卖他的粮食,非要他如数偿还不可。


王敬实一听之下,恍如是骤闻晴天响雷,只惊得面无人色。


左思右想,都是绝路,与其吃官司坐牢而死,到不如自尽痛快,故此,当债主一再紧逼之下,竟然真跑到这土山上来,上吊寻死了。


二十四


府小兰听罢,顿时粉脸变色,一跺粉靴,嗔道︰“喂,你快告诉我,这是什么人如此没心没肝,今晚我就去杀了他,看他还问你要粮不要!”


王敬实闻言一怔,心说:“这姑娘是干嘛的,这么凶,开就说要杀人,你,你能吗?”


小龙见他不但老实,且还有侠义之风,略一思索,笑看先劝府小兰,道:“兰妹何须与这种利欲俗人,一般见识!他既然要钱,给他点银子不了结了吗?”


府小兰与小龙半月相处,不但深深瞭解他的为人,处处为别人看想,仁义宽厚,同时,也免不了受到陶冶,稍稍改变了若干世事看法。


故此,她闻言不但未再发作,反而接问道︰“你那来的这么多钱哪?”


小龙展颜一笑,道:“兰妹妹过去不问我携带珠宝,做何用途吗?现在我告诉你,我携带目的,也正是为此。”


府小兰忆起半月前,故意严厉追问小龙之事,“嗤”的一笑,旋又白眼相加,不信道︰“你骗鬼,我就不信你是神仙,能预先算出今天这事!”


小龙哈哈大笑,府小兰佯嗔跺脚,追问道︰“笑什么?笑什么?我不信就是不信啦!哼……”


小龙见状,长笑更甚,气得府小兰更是不依,举手要打,方才止笑解释道︰“我虽然不会预卜先知,却晓得江湖之上,必须有很多用钱的地方,如今王老闆为救别人,反害自己,我等岂能不助——”


王敬实在一旁察颜观色,从二人语气中听出,二人均有意相助还债。


心中大喜,“噗咚”跪倒,叩头道︰“恩公高义,王敬实感激不尽——”


小龙忙将他扶起,面色一整,道︰“王老闆,在下为你还债,可有一个条件……”


王敬实会错意思。只当小龙也像他一样,意有图利,不等小龙说完,便即插言道︰“恩公放心,王敬实决非无义之徒,恩公但能为小人解得此围,他年定当加倍奉还。”


小龙微微一笑,道︰“你这是门缝里看人,我是说,想合夥与王老闆做个生意,不知王老闆肯不肯答应!”


府小兰在一旁纳闷,不知他捣啥鬼,正想动问,却听小龙又道︰“适才在下考虑,王老闆借粮立据之法,虽然冒险,想那受惠之人,必不会忘恩耍赖,日后稍有办法,亦会加倍奉还。在下有珠宝颇丰,却毫无用途,今付於你,携去大城变卖,以钱购粮,运返此处,一者可以还债,二者所剩借於灾民,一年之后,但若巢湖蛟死,地方太平,民返其业,你我岂非亦可同获薄利?”


王敬实可有些不信自己的耳朵,世上竟有这种人,比他还傻,他一时怔视看小龙出神,不知答应好,还是不答应好!


小龙心知说无凭,便道︰“王老闆如已复原,请随在下前往客栈一行如何?”


王敬实怔怔的站起身来,点点头答应,心中封还有些嘀咕,猜测小龙之言,是真是假。


三人入店,小龙取出一个革囊,倒出一堆金子,与珠光耀目的珍宝。


王敬实一生也未见过,这么多宝贝,顿时惊得怔住,好半天揉揉眼睛,认清金珠无误,方才有些信了。


小龙数也不数,统通又装入革囊,递将过去,道︰“这一些,大约能值几万两银子,王老闆你拿去自由运用吧!”


王老闆可傻了眼,那敢去接,呐呐道︰“爷,这,这些可不止几百万哪,我……我……”


小龙莞尔微晒,道︰“好,几百万就几百万,你拿了去,岂不可以买来更多粮食?你要晓得,这附近灾民,为数甚多,少了岂能够吃?何况,即使巢湖恶蛟,今夜即亡,百姓家业房舍,用具都已损坏,又岂能立时生产?


故此,即使粮物不缺,百姓亦必缺少用具。你现将此物拿走,一方面购粮施借,另方面,亦不妨借出现金,让他们购买器具,如此,用器不缺,吃食无匮,农人始可种田,渔夫方可捕鱼,而你我方有收帐取利啊!”


这一席话,果有道理,但王敬实忠义笃厚,仍不敢贸然受此巨金。


小龙譬解再三,王敬实惊异稍煞,方恍悟言道︰“大爷菩萨心肠,立意为一方民众,解救疾苦。那里是想图利,今既看得起我,王敬实岂能推辞!从此以后,我王敬实当本大爷心意,为大爷完此心愿,若有二心,天诛地灭,五雷击顶!”


小龙见状,心中大喜,轻拍王敬实肩背,笑道︰“王兄仁厚无欺,心慈任侠,兄弟无限敬佩,实言相告,兄言实得吾心,从今而后,但愿王兄能放手作去,只问耕耘,不问收穫,义之所在。利所不计,唯须做到,妙无痕迹方好!”


王敬实喏喏以应,突然想起,尚不知小龙姓名来历,忙即询问。


小龙随便用了个化名,致於来历行踪,则道︰“我与好友二人,漫游至此,并无一定住所行止。王兄但本无愧初衷,放手去做,小弟便不过问,将来暇时,或再前来,王兄切不可念念於怀!”


王敬实听了虽然惊奇,却知此人,已不可以常理度测,所谓“天下之大。无奇不有”,这人,可正是奇人之奇了!


小龙与他再谈数话,见天已不早,便送他出室。


临别,王敬实方才想起,道︰“小人世居於此地,店名“利名粮栈行”,大爷明日无事,请到镇右店中,让小人作东,略申谢忱,稍尽地主之谊如何?”


小龙推却道︰“兄弟明日有事,一早或即起行,作东之事请免,下次来时,再行叨扰吧!”


王敬实一听,立即泪光荣眸,跪倒叩别道︰“恩人大德,万家生佛,奇人奇行,小人不再言谢,惟祝上天保佑恩公吧!”


说罢,也不等小龙回答,迳自爬起身来,扭头而去。


小龙看在眼里,暗暗点头,心中快慰,识人无差,知道他此去必然出尽全力,代替自己济救灾民。


府小兰在一旁注视看两人行动,一语不发,对小龙一掷万金,而不改色的风度,大是倾倒!


过去,府小兰对他的奇丑面色,所起的轻视与怜惜,此际想来,却不但深觉惭愧,更还认为,他的伟大的人品,竟可爱可佩得盖过面容可憎的程度,数十百倍。


一刹时,盯看小龙,只觉得他,似在不断的增长涨大,充塞了她的整个芳心,也充塞了这整个房间。


她不由自主的呐呐而语,但,除却双唇的嚅动,却似发不出什么声音!


小龙被她的如醉如痢的神态,吓了一跳,仔细一看,却发现她那双明媚的目光中,射出来一片崇敬爱慕的柔和光辉。


这是怎么回事?小龙忍不住出声唤道︰“兰妹!!”


那知,兰妹语音未落,府小兰陡似猛吃一惊般吓了一跳,便又陡的柔唤声︰“龙哥哥”霍的向小龙怀中扑来!


小龙一见,本想闪开,但府小兰一扑之式,既疾又猛,煞似乳燕归巢,若不接住,誓必会让她跌上一跤!。


无可奈何,小兰双臂一张,府小兰一下投入他的怀内,玉臂拥抱住他的脖子,螺首却垂俯在他的胸膛之上,只闻得娇喘急促,也不知是悲是喜?


小龙心中可真个为难,双臂虚空张看,不知如何是好,尤其心中,理智与感情激烈交战,一时竟也不分胜负。


在理智上,小龙一直将府小兰视为粟雄的心上人,平常在粟雄的表现上,也确可证实此点。


故此,无论是处在朋友立场,或是自居於君子地位,他应成人之美,保持不夺人之所好的风度。


何况,在小龙心中,已然有了一位恩深似海,义重如山的苏婷婷,爱看他,而亦被他所爱看呢?


半月相处,虽有粟雄同行,但是感情敏锐的小龙,却能时常觉得,府小兰对他的好感,正在逐渐加深。


他瞭解,她对他所以会好,起初是由於可笑的好玩心理,这种心里,乃由於他的奇丑的内心所引起。


但是当府小兰发觉到,他的内心,并不如外表丑恶,则不禁泛起了不平的同情之意。


小龙亦知道,府小兰之对於他,遂渐在转变,由怜而演变成爱。


这种爱的转变现在这片刻前,或许府小兰自己都不晓得,她只是顺看自己情绪的自然发展,却从未用心思去体察考虑过。


但小兰冷眼旁观,感情上却不禁有些儿沾沾自喜。


故此,当府小兰此刻,自动的投怀送抱之际,倘在感情上真有些受宠若惊。


那阵阵的处子芳香,那软绵绵玲珑玉珑,直刺看他的官能感觉,时时发生看某种冲动,只是,这些外感刺激,尚可遏阻,但那纯洁少女的信託爱怜与奉献,又怎么能忍心予以刺伤与辜负呢?


小龙几次忍不住,意欲合拢那悬空的双臂,但几次却又被对朋友之义,与对苏婷婷之情,阻遏忍住。


终於,让理智获胜,他双手轻扶着府小兰的香肩,缓缓推开她。故意装糊涂道︰“兰妹妹,你怎么啦?”


府小兰一时情感激荡,投入小龙怀内,芳心充满了爱悦与盼望。


那一刻,府小兰再也不觉得小龙丑陋,正相反,她觉得他竟有无比的美丽!


尤其,当他听到小龙的心跳,感觉到小龙的体温之时,一种奇妙的温情,充沛了她的全身。


她似乎嗅到一种男人特有的气息,而更加意乱情迷。


她彷彿觉得,自己在刹那间变得特别的软弱,她须要扶持与保护,她第一次产生了需要依属的感觉。


但,可恨的,小龙竟然不懂?小龙竟然在她最需要荫庇之时,将她推开。而且还问出这种麻木的话来!


府小兰深深觉得,自己是被屈辱了!“嘤咛”一声双手掩面奔出门外,留下的小龙,暗暗歎息!


她奔回自己的房间,迅速的关上房门,倒在床上啼哭。


她伤心极了,像一切失恋者一般,在那一瞬间,愤恨极了,她恨不得毁去世界,与她自己!


但,府小兰是聪慧的,往昔,由於环境的优裕,有求必应,使她忽略了运用心思,此际,当挫折来临时,她的倔强的性格,迫使她用心去分析原因,并决心於予克服。


渐渐的,激荡的情绪平静下来,她趴在床上,平静气的考虑分析。


接下小龙与府小兰这一对青年男女,各怀心事不说,且说苏婷婷姑娘自龙弟弟离开了虎牙屿之后,真是愁肠百结,茶饭淡味。


不久,李七父子回来了,向她述说当时围州岛情形之后,更是耽心不已,赵妈妈瞥见这种情形之后,更加痛惜。


於是劝地出去走走,一来可以疏散一下忧郁的心情,二来在江湖上历练一番,再来或许与小龙不期而遇。


苏婷婷在赵妈妈苦婆心安慰与安排下,离开了虎牙屿。


走了两三天,才走到平坦的大地上,这位成长在海洋之中的少女,第一次看见了美好的城镇和田园,果然心情开朗了不少。


这天,来到一个大的城镇之中,向别人一打听,这里叫做平原镇,是一个水陆的码头,人也特别的多。


南来北往的客人,大部份都聚集在这镇上交换货物,客栈也特别多。


苏婷婷在镇中走来走去,四处观看,加上他的好奇心,往往看一件事物,都要花费一些时间,慢慢去推想。


这样随走随看看,沿途游玩看,她心中在想书本上说的花花世界,如今看起来这个世界,真个是花花世界了,包括了人和物,每一件事都十分美好的!


苏婷婷贪看风景,就顺看一条河流走了下去,将近黄昏时刻,夕阳快要落山了,河岸的山边上,那些牧牛的孩子都牵看牛,在河边饮水。


男的牧童共有十多个,其中最大约有十八九岁,小的也有十二三岁。


这些牧童们坐在河边,互相的嬉笑看,脸上一点忧愁也没有,苏婷婷看了这一美丽的景象,心中的感受特别多,这是在虎牙屿难得看到的情景。


等到这一群牧童离去之后,她看看满天的晚霞照红了这一遍山谷,一面看一面向前走着。


蓦地,忽然想起还没有找到客栈,於是,足下一紧,立即快奔而去。


走看走看,正接近那块水草地之际,突听水草地附近传来一阵喝吃声,立即放缓步子。忖道︰“可能是武林中人在打斗呢!”


她立即悄悄的移向那块水草地。


她隐在草丛中朝外一看,只见一位红衣少女手持一对双股剑,一奔咽喉,一挂小腹,猛袭向一位中年文士。


势猛力足,锐不可当。


苏婷婷不知孰是孰非,不便插手,故先看一阵再说。


眼看看红衣少女连人带剑一下子已经砸到中年文士的身上时,苏婷婷几乎想出手去抢救。


那知,中年文士朗声一笑,右手五指猝张,向外隔空虚接一掌。


红衣少女低“唔”一声,立即倒卷退了回来。


落地之后,身子一阵踉跄,两眼发花,金星直冒。


此际,突然走出另一位少女,怒叱一声,掌中抖出一条软鞭。


“哗啪”声中,软鞭的鞭头好像是寒夜中的一点寒星,疾风一缕,透向中年文士前额面门上点了过来。


中年文士冷哼一声,右手条翻,好似反掌折枝一样,随意的一拿一捏,便已把软鞭握在手中。


中年文士冷叱︰“去!”


软鞭“嘶嘶”一响,只见红衣少女的身子,突然直翻起五六丈高,直接向地面上横摔下来。


这么高摔下来,怕不筋断骨折才怪。


突听一阵“哔啦”水声,由水中跃出一条人影。


好快的身法。


好迷人的胭体。


只见她娇滴滴,轻飘飘的往地面上一落,双手往高空一举,不偏不倚,正好接住了红衣少女落下来的身子。


落下的身躯,加上落下来的压力,接在她的手上,宛如稻草人般的轻若无物,苏婷婷由衷的暗喊一声︰“好功夫寸”


只是,一看这少女,却又羞红了脸。


原来,这少女未着寸缕,那雪白的肌肤,高耸的双乳,平坦的小腹,乌黑的“丛林”,圆耸的臀部……


尤其是,身上的水渍顺看桃源洞那两片殷红的赤贝往下滴落,真是“哑巴子看见娘——没话说”。


再看看那中年文士,此刻似乎瞧怔了,呼吸也急促起来,苏婷婷又不禁暗骂声︰“老不羞!”


裸体少女将红衣少女放在地上,接过另一位红衣少女递过来的一袭蝉翼红纱缕,旁若无人的穿了起来。


中年文士吞了水,喝道︰“你是谁?”


“格格,神手书生,奴家默默无闻,不提也罢,你一见面就出手伤人,辣手摧花,奴家救人,难道救错了吗?”


“嘿嘿,姑娘,你可真见闻广博哩!大家心里有数,迟早这笔帐总是要算。既然碰上了,就提前亲热一番啦!”


中年文士说完,嘿嘿连笑,缓步走了过去。


裸体少女披上那件纱缕,不但没有遮住“部位”,反而增加了一身忽隐忽现的撩人神秘美感。


她格格连笑,双臂一张,似饮投怀送抱。


中年文士原本具有戒心,此刻见对方毫无敌意,心神一松,双臂一伸,就想搂住她。


蓦地——裸体少女将头部一甩,左右耳根的那对金坠子。疾射向中年文士面门,长发卷向颈脖,同时,右掌疾攻向对方胸腹之间。


乍看的秀发飘舞,居然暗含杀人妙看,这是谁也没有料到。


中年文士刚闪过那对耳坠子,只觉胸一疼,闷哼一声之后,捂着胸向后疾飘。


半裸少女身形有如电闪,双掌连挥,一气攻了一十八掌。


中年文士之所以落败,完全是见色起意,否则,也不会受如此暗算。


此刻,身负重伤,一见对方疾攻而至。怒吼一声,边闪边挥掌拒敌,“砰!”一声,他再度中了一掌。


身子立即朝手持软鞭的那位少女身前扑去。


鞭影一闪,鞭头立即射入他的后背“命门穴”!


他惨叫一声,胸又中了两剑,疼得他怒吼连连。


另外两名少女手持长剑,疾扑过去,展开狂攻。


不到盏茶时间,中年文士双臂均被削断,怒吼一声,身子一纵,正欲逃去,黑影一闪,软鞭已圈住他的右腿。


“砰!”一声,立即摔了个结结实实。


那两柄长剑也同时穿胸而过。


他刚惨叫一声,那手持双股剑的红衣少女,已削断了他的双腿。


半裸少女沉喝道︰“走吧!”


说完,拾起耳坠子,边系上耳根,刹时间消失得无踪无迹。


苏婷婷目睹这场屠杀,一时之间,不知该不该原谅自己,以四对一,以众击寡,实有失武林传统道义。


但是,她又宽恕自己,这是中年文士咎由自取,谁叫他见色起意,才落致杀身之祸呢?


这一耽搁,已是暮雾笼罩。


苏婷婷一急,就顺看河流往下游走去,她施出轻功疾驰,一气走了四五里路,朝着前面有些灯光的地方走了过去。


虽然天色已患了,也只是刚刚上灯的时候,乡间的居民大部份已经用过了晚饭。


苏婷婷走到村前一看,约百余户人家,有的人家吃过了晚饭,正在门和邻居们聊天。


这些村人一看,来了一个金发碧眼姑娘,又背看一宝剑,大家都很惊奇的,对着苏婷婷看着。


苏婷婷一见这些人聚了过来,也走向前去。


这时,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过来,问道:“姑娘,天已经黑了。到我们村子里来,是不是要找孙大娘呀?”


苏婷婷暗想︰这人怎么问我,是不是要找孙大娘?看来这位孙大娘极有可能是武林中人。


於是,苏婷婷笑看说道︰“大叔,您怎么知道我要找孙大娘呀?”


那人笑道︰“一看就知道嘛,我们村子里,只有孙大娘是位侠士,虽然她是个妇道人家,可是这周围二三百里的人,没有不知道的,姑娘虽然异於我们,但却是侠女打扮,所以我们猜想一定是寻找孙大娘的了。”


苏婷婷心想︰“寒门出公卿,十步之内,必有芳草,想不到这村中,竟有这等侠士涵居。反正我是找住的地方,既然孙大娘是一位侠士,我不妨将错就错,去看看这位孙大娘,顺便结识,打探一下武林各派形势!”


於是,微微一笑答道:“我正要找孙大娘,因为赶路,所以走得天都黑了,孙大娘居处,可否指引一下?”


那男人道︰“可以,姑娘请跟我来,走这里转过去,第三家就是了。”


苏婷婷跟在那人身后,果然不错,一会儿,就到了。


出来应门的,是一位老者,年约六十开外,问道︰“是谁呀?”


那人笑道︰“老朱,有一位姑娘要找你们家孙大娘哩!”


说完,就回身走了,苏婷婷对看老朱微微笑道︰“是我冒昧,想见大娘。请管家代我禀告,就说苏婷婷求见!”


老朱打量了她一眼,说道︰“姑娘请进来吧!我去告诉孙大娘去。”


苏婷婷走了进去八四下一看,地方虽然不算大,佈置还是很有气派的,虽然没有珍贵摆饰,可也不是一般平民人家。


不一会儿,随老朱出来的是位三十来岁的妇人。


苏婷婷一看,只见这妇人,七分姿色,还带看三分冶荡,心想︰这位大概就是孙大娘了。


她一出来,就对苏婷婷上上下下打量,半晌始问︰“姑娘,你是要找我吗?”


苏婷婷一见孙大娘,就没有好感,觉得这女人并非正派人士。


但想到自己不过借宿一晚。明早就走,地也就坦然道︰“我是路过此地,听得大娘大名,特来拜访!”


孙大娘笑道︰“不敢当,姑娘请随我来,我们谈谈!”


苏婷婷随看孙大娘一同到了后面客厅之中,两人坐了下来,孙大娘问道︰“姑娘尊姓芳名?”


苏婷婷道︰“我叫苏婷婷,是由平原镇到此,一路贪看风景,错过宿头……”


孙大娘截接道︰“出门在外,那有顶着屋子赶路,姑娘若不嫌弃蜗居简陋,就在这里住宿好了。”


苏婷婷又忙谢过。


孙大娘又道︰“姑娘一身劲装打扮,又背看宝剑,一定是位侠女了,但不知是那位名门高足?”


苏婷婷道︰“大娘太夸奖了,家父是位镖师,小女子也只是跟看随便练练,会一点皮毛而己,倒叫大娘见笑了。”


孙大娘没有再问,立即看人备上晚餐,同时叫人收拾妥了房间,给苏婷婷住。


苏婷婷大概瞭解了这个家,除了老朱和孙大娘外,还住了三个女人。


一个叫赵丽娘,一个左碧霞,另一个叫尤柳红,这三个女人都只有二十来岁,和孙大娘相处得如同姐妹般。


夜里的天空中。既无月色,也无星斗,她和这几位女人闲聊了一阵之后,就回到为她安排的房间。


由於她对孙大娘印象不佳,所以不动声色的,就回到自己的房中。


也没点灯,坐在窗前,向院中看看。


不一时,就看到一条黑影,由花丛中跳了出来,直奔孙大娘窗下。


苏婷婷一式“燕子穿帘”跃出窗外,反手将窗门掩上。


她悄悄掩至孙大娘房间的窗下。


二十五此刻,室内,灯火辉煌。


赵丽娘和尤柳红也在坐,苏婷婷看了一看,这不速之客身体长得很健壮,可惜的是相貌不够英俊。


只听孙大娘道︰“老李!早晨来了一次,为什么又跑了?”


老李应道︰“昨天就碰了“花丛恶煞”吴有用,他跟我斗了半天,结果打不过我,就用死缠活缠的,老是跟看我,今早我到这里和左姑娘说了一句话,马上就走了!”


孙大娘笑道︰“你们两人一见面就斗,又没有什么仇恨,何必老是打闹嘛!”


老李道︰“反正你清楚,我也不要说了,只要他在的地方,我都不喜欢和他在一块!”


此刻,左碧霞端来了酒菜,四个人坐一桌吃了起来,看来,他们是事先就有约定。


老李和孙大娘坐在一起,孙大娘的眼中流露看动人的春意,对看老李一直瞧看。


老李当看那三位姑娘的面。就伸手在孙大娘的奶子上,摸起来了。


苏婷婷看看孙大娘,只见她笑咪咪的,一动也不动,让老李轻揉抚摸。


老李摸了一阵之后,就对赵丽娘说道︰“丽娘!好几天都没和你亲热了,快过来,帮我倒杯酒。”


赵丽娘连忙走过去,拿起酒壶就要倒酒,老李一把抓住她,把她放在大腿上,同时用手在赵丽娘的屁股上摸起来了!”


赵丽娘娇笑道︰“死老李,就是喜欢摸人家屁股!”


孙大娘笑道︰“因为你的屁股又肥又嫩,所以死老李特别爱摸。”


老李道︰“你的更好,可以前后插花,好动人的。”


孙大娘格格笑道:“你要死了呀?怎么把弄那事的事情,也说出来嘛!”


左碧霞笑道︰“大姐的屁股,老李最喜欢啦!”


尤柳红打趣道︰“你不要说大姐了,你的被老李搞了一下,还没有“推桿进洞”,就开始像杀猪似的叫起来。”


赵丽娘接道︰“就是嘛!她还要我帮她擦药哩!”


左碧霞不依道︰“你们两个怎么说我丢人的事嘛?小心我会整你们的。”


苏婷停在窗外听得脸红心跳,暗想︰这地方,原是藏污弄垢的“淫窟”。


这时,尤柳红就走到老李面前,把老李的裤子拉了下来,用手把那话儿,像捉“鳝鱼”似的拉了出来。


赵丽娘笑道:“你们看,老李笑这东西像水蛇一样,软绵绵的。”


苏婷停在窗外,对着老李那话儿瞄了一眼,见那东西被赵丽娘一摸,就翘了起来。同时左柳江也过去用手在老李的蛋子上揉了起来。


孙大娘一看,格格的浪笑道:“你们两个把老李的东西摸硬了片怎么办?”


赵丽娘道:“摸硬了,大姐就可以“开工”出货了。”


孙大娘笑道:“老李,等会儿跟丽娘来一次“后挺花”,让她舒服一下!”


老李道:“还说呢!上次说了半天她才愿意,一弄就鬼叫连天,还是你的够劲!”


孙大娘笑骂道:“死老李!死老李!你再胡说八道,我可要整你了!”


老李笑道…“好心肝!你来整好了!”


孙大娘走过去,就替老李宽衣解带,轻轻的按捏他的那根又挺的“玩意”,嗲声声道︰“丽娘,把椅子摆一摆!”


说完,自己立即匆匆剥光了衣服。


老李面对这个“三十如狼”胃奇大的女人,只有採取“以静制动”,以“时间换空间”的策略了。


他的手指已“涉水”入幽“巡视”了。


不一会,三位女即已把椅子拚凑成一列,尤柳江抱看枕头和被褥,迅速铺在椅子上面了。


老李嘿嘿笑道︰“大姐,你可员会设计新花招,它叫什么名字?”


“这叫“开山揖盗”!”。


说完,身子一飘,上半身躺在椅上,双腿朝椅臂上一拦,悬空的骚幽立即门户大开。小泉顺看臀沟一直往地下滴着。


“嘿嘿!好一招“开山揖盗”,小偷却不敢进去哩!”


“丽娘,强迫“中奖”!”


赵丽娘格格一笑,双手按着老李的臀部,嗲声道︰“死老李!在这节骨眼上拿翘!”


说完,往前一推!


老李早已瞄准了孙大娘的“活靶”,顺看赵丽娘这一推,提早了扣扳机。


“啪!”一声,那-“玩意”立即命中目标。


“啊!神射手,真是百步穿杨。”


孙大娘的大屁股就像磨坊的磨盘一样,随看磨轴疾转起来。


老李那“玩意”毫不畏惧的在旋转不息的磨盘中杀进杀出,将一股豆汁辗磨得往外直冒。


孙大娘彷彿是饿坏肚子贪吃的小孩,双腿紧揽看那椅子的椅臂,拚命的旋转看骚幽,迎合着老李的抽插。


紧紧抓住椅子脚的尤柳红与左碧霞,几乎已经抓不牢了,那椅子的晃动,使她俩咋舌不已!


“丽娘……用力推……格格……爽歪歪……真好……可惜……抓不到那节骨眼的地方………真要命……痒死了……”


丽娘果真用力的推动老李的臀部,一声声响亮的“啪……”声音,就像巨浪击岸似的响了起来。


足足过了半个时辰,五人都已全身湿透了。


蓦地——老李突然两手抓住孙大娘小腿往上一提,“叭”的一声,搭在自己的双肩,孙大娘此刻除了两肩着陆,其余部份全部悬空了。


老李变成一具“重型榴弹炮”,对准那块“”展开密集的“炮轰”了。


孙大娘只觉得全身被轰得一阵阵酥软,情不自禁地叫道︰“天!天呀……好酸……死老李……好酸喔……酸死我了……”


老李一见击中“要害”,心中大喜,立即全力“猛轰”,一时“啪……”及“哎唷……哎唷……”之声响个不停。


战鼓频敲!


战云密佈!


半个时辰之后,孙大娘一声尖叫之后,瘫痪了。


老李双脚一点,站在地上,双手搂看孙大娘的丰臀狠命的摆动。


孙大娘是“扛上开花”,美上加美,那哎唷的叫声已经细若游丝了,那对桃花眼爽得骚成一线,全身汗如雨下。


丽娘方才充当“炮架”,半个时辰之久,此时,也累得无力倒在地上。


老李灵机一动,立即移转目标到赵丽娘的身上。


一阵“嘶……”声中,赵丽娘已经变成光溜溜的了。


老李一把提了过来,将赵丽娘背脊朝天,安放在孙大娘□体上,“啪”一声”那“玩意”立即完全顶进了岔路了。


一阵疾痛,立即使赵丽娘“哎唷!”怪叫起来︰“要命!死老李,你搞错啦!哎唷!疼死我了!”


说完,想转身欲推。


老李“嘿嘿”一笑,搂着她的细腰,下身疾速的“大敞门”挺动看,十来下之后,居然也传出“滋……”之声哩!


“格格~要命……真要命……该插的……不插……不该插的……却……猛插……哎唷……真要命……”


尤柳红听了那“滋……”声音,好奇的凑近一瞧。


只见小猫咪嘴里流出来的涎,完全在老李那“玩意”上面,随着它的抽插一直塞入那个原本又窄又紧的后庭“好厝边”。


怪不得它也会“滋……”叫个不停哩!


老李那个窄紧“后厝边”连挺百余下之后,只觉什为过瘾,嘿嘿一笑之后,尽兴的往外一抽。


赵丽娘还没来得及问,老李一式“隔山取火”狂插起来。


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,赵丽娘这几个女子都受了孙大娘的熏陶,早已是成为一匹“野马”了。


此时,老李从“水路”进攻,解除了“旱路”威胁,立即开始还击!


浪语呢哺,水声潺潺。


春声淫笑。狂喘咻咻。


一个是肉场老将。


一个是善於驰骋。


足足又过了半个时辰之后,老李在一个颤抖之后,才将速度缓了下来。


赵丽娘正在欲死欲仙的边缘,见状之时,脱叫道︰“你……你不能……抛弃我……你不能…。这样子……求求你……”


说完,迅速将老李推倒在地上,双腿一跨,沉腰一坐。坐在老李身上。


只见她鼻息咻咻,拚命的挺动肥臀!


她中频频叫道︰“让我……死吧……求求你……”


老李哆嗦得越来越厉害了,为了颜面,他运功苦撑看。


“喔……喔……好……好爽……格格……爽死我…哎唷喂……爽死我了……我……哎……唷……”


只见她好似工人筑地基般,用力的。一下又一下疯狂的往下打桩。


老李虽然是肉场老将,但经过漫长几个时辰的肉搏,禁不住全身的舒爽,闷哼一声之后,闸门一开而泄……


丽娘被泄洪一冲,居然叫了一声︰“妈呀~”


一阵剧顶之后,她也泄了!


两人气喘如牛的搂在一起!


苏婷婷宝剑已经出销,准备把几个狗男女一起解决。


突然听到孙大娘一声尖叫道︰“糟了!为了享乐,把正事儿都忘了,老李,快把情况报出来!”


老李喘息了一阵,始说道︰“大姐不提,还真乐而忘了任务,最近宫里发生了几件惊人的事,但有喜也有忧,喜的是本帮仇人已去其二,仅剩高逸与梅凌霜。


忧的是最近武林出现一个面色莒黄。而且有两块黑疤的丑少年,似乎专门与本帮作对,天欲宫的“车前四凤”被击毙两个,少宫主也被救走了。


所以,宫主与大帮主已颁下“诛杀令”,本帮本宫弟子对叛徒柳小倩与丑少年,应不择一切手段除去。”


苏婷婷一听丑少年,心里不由一跳,她祸然想到龙弟弟对她的诺言,在这一年中,行走江湖之时,就化装奇丑少年,试试到底有没有人愿意理他。


现在,这个什么宫,什么帮的要对付龙弟弟不利,她再也忍耐不住,更何况,这么人本能就是一群人渣。


这一男四女在经过这样剧烈的运动之后,而且毫无防范的情况之下,如何抵挡得住这么一只出押的雌虎,很快的便被解决了。


但是,她忿怒中却没忘记丑少年的去向。


当她知道丑少年已向巢湖方向参与除蛟行动时,就想到了龙弟弟的安危,顾不了掩埋屍体,驾世骇俗,急急的奔向巢湖。


且说︰府小兰回到房中,首先第一考虑及的题目,便是自己的感情。


她私心衡量,小龙与粟雄在她心上的份量。


虽然小龙的外表条件,是如此的不足,虽然小龙从未对她表示过爱意,她却竟处处维护他,像维护一个明知比不上人家的心爱宠物一般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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