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5章 初夜
为了赶路,你把我从你的体温中拉起床,开车去T城,你的目的地。五小时的车程。又是一望无际的草原,迅速往后退,掠过一个一个小镇,直到地平线升起了高楼大厦。
在酒店房间的洗手间里,我听到你打电话给嘉露,向她报到,为她编造了个故事。她不知道她的丈夫就在我身边,在同一个酒房间中,向她说好言好语的嘴巴,刚刚和我热吻过。你的说话生硬、做作,我不期然有一种胜利者的心情,她的丈夫已经是我的了。
我待了一会儿,拉水冲厕,再稍等一下,若无其事的推开而出,给你时间挂上电话。
你去参加商品展销会,这是你这次行程的目的地。我们约定晚上吃饭。你给我一些钱,叫我到市中心购物去。
我去到市中心一个文化气色甚浓的游客区去,这里 漫着浓厚的文化气色,博物馆、书店、工艺品专门店、唱片店、咖啡店,也有几间颇有品味的时装店。
为了今晚的约会,买了一条露背短裙、一对高跟鞋。
在一间礼品店中陈列了一些陶制茶具,和在田园旅馆看见的款式类似,价钱很贵,馀下的钱刚够买一套。钱花光了,时间尚早,就在露天的咖啡座歇会儿,一场秋雨,把树叶都洒成黄色。忽然,秋天已经来到了,好像杰忽然以情人的身份出现,向我展开追求攻势。一切都来得太快!命运如此安排,爱情总是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候来到。爱一个不该爱的人,是我看过许多爱情小说的主题,而我就好像给吸进去某一本爱情小说里,串演了女主角。
回到酒店,你已经在等我了。
你说,想先和我出去散散步。我叫你等我一会儿。把裙子带出来,放在身上比一比,说:「我买了条裙子,好看吗?我想穿戴得像样点才和你出去好吗?不过,我换衣服时你别偷看啊!」
先脱掉长袖T恤。松开牛仔裤的裤头,把它褪下来,一脚踏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,穿上丝袜,扫平摺纹,然后,穿上另一只。
从梳妆镜,看见你坐在床上,翻着文件夹子,但你的眼睛没听我的话,盯着我的身影。看我双手屈到背后,解开胸围,露出乳房含蓄的侧影。
我挽着你的臂弯,你捧着我的腰肢,像一对情侣,步入华灯初上的市中心街头,倚着河畔的栏杆,远眺彼岸的夜景。
秋风徐来,露肩短裙不堪夜凉。你脱下西装上衣,连同你身体的馀温,披在我的肩上。
餐厅客满,但你预订了位。
你说,这是一间一流的餐厅,以他们藏的餐酒最着名。
他先要了一支法国的Sauvignon红酒。
「我未够喝酒的年龄,不能在餐厅喝酒的。你不记得吗?」
「啊!是吗?没关系,没有人会看得出你几多岁,而且你有家长的陪同和淮许。」
「今晚是我第一次在餐厅喝酒,以前在家里偷喝过。」
「我很喜欢餐酒,烈酒我不行。」
待应把酒送来,让你试饮,你为我解释餐酒的分类和试酒的方法。
「葡萄酒有生命,像人一样,随着年月的增长而走进不同的生命历程。有些酒的生命力强一点、长一点。我就是那些生命力比人强和比人长的酒,色、香、味俱全。你今晚一定要试一口。」
抒情的音乐、柔和的烛光、如醉的酒色,这是我第一次烛光晚餐约会。
你请我跳舞,有礼貌地站起来,替我拉开椅子,牵起我的手,领我到舞池。
你说,当年你是舞林高手,你和妈是学校舞会上最登对的一对。
「我跳得不好。」
「不要紧,跟着我,放轻松点,感觉着我,让我带你。来吧!」
你面授着机宜,施展浑身解数,把我摆布得恰到好处。
我们不停地跳,身体不自由主随着你的指挥摆动。你领我踏着云端,飘过彩虹,音乐由探戈转为摇摆,再转为田园情歌。我们慢了下来。脸贴脸,踏着细碎的舞步。是刚才强劲的节拍令我的体温上升?还是一杯红酒叫我血脉沸腾?我们的脸,已如火熨的热。
有歌者在小舞台上演唱着:「不要教那颗爱你的心伤心……如果我把心交给你,你会小心安置吗……」
这些歌不属我的年代,但我好像已在从前一起听过、唱过。我们紧紧贴在一起,不愿分离。我的双腿已累得失去感觉,我靠着你的胸膛,摆动身体。
「你是情场老手,我会不会太年轻,配不上你?」
「我会教你怎样去爱我。」
「什么是爱?」
「我们不是爱着吗?」
「我爱你。」
「我也爱你。」
曲终人散,我们回到我们的房间。
房间的门关上,世界一切的烦恼都关在外面,不管他们说什么、做什么。但音乐不能停止,我麻庳了的腿仍在跳舞,房间在旋转着。 掉高跟鞋,扔走所有的拘束。
四目相投,回避不到那双迷惘的眼神,你的眼神有毒蛊,我已着了你的道儿了。
我跳进了那双迷惘的眼睛,自从在灰狗车站头遇上了我之后,就一直追逐着我。当我发现他的眼常是那么迷惘地看着我的时候,我已失去了自我。
迷惘的眼神,和炽热的唇片,在我脸上找寻答案。先在额上,然后在裸露的两肩,再在我的云鬓唇边搜索,灼热、湿润、甜腻。
两腿无力,发沉,攀住你有力的肩膀。你吻着我,你的手在我的腰和臀诉说你的柔情。
你的手解开裙的肩带,把拉炼拉下,脱去我的衣服,我忸怩地遮掩着我的赤裸。
「祖儿,我的小女孩,你知道我多么想要你。」
你在我耳畔轻声的说。
「你真的要我吗?你没骗我吗?」
「你是我的女儿,如果欺骗你我就不是人。」
「但我还是,还是害怕。」
「不要害怕,那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。只要你告诉我,你愿意,我就会给你。」
「只有一个条件,我要你好好的对我,一生一世的爱我。」
「我会的。」
你抱起我,像从前小孩子一样抱我,把我放在我们的床上。闭上眼睛,享受你的爱抚,让你进入我灵魂的深处,感受着你的实在。
你说,不能再等了,可否暂借此刻的欢愉。
可以的,只要黑夜的帷幕覆盖着我初夜的娇羞。
我没有借给你,因为我全献上了。
你也不客气,可以从我身上拿的,你都贪婪地掠夺了。
第06章 新婚
我告诉妈,在K城和爸爸在一起。她痛骂我一顿,让我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妓女一样淫贱。而你对我的待遇,体贴温柔,像是个小公主。
你把我搬到高尚的公寓去,我要亲手布置我们的家。爱巢筑好前,我不要让你进来,我要给你惊喜。
你说,什么都可以答应,就是不能不见面。
我拆衷了。见面是可以的,但只能以父女的关系见面。
为什么?
我没有解释,我也不知道为什么?我只是要你等我一等。或者,等避孕药生效,我们就可以毫无障碍的「爱」我对做爱这个名词还有点避讳。
每次你说想要和我「做爱」我都面泛红晕。这个字眼,不适用在我们表达爱的方法。因为和爸爸「做爱」是一件太难为情的事,虽然我们已经做过了。
正因为我们做过了,你变得完全失去自制的能力,你对我不住表白对我肉体的渴求。
等候,对於惩罚你。
「我不能等了。」
「你能够的。」
「要等多久?我每晚都想着你自渎。」
「再等一等,准备好了,我会让你上来。」
我选择了一处离你的办公室不远的高级公寓。参考了几本家居杂志,自己动手布置我们的新居。买了一套松木餐桌椅,配合录色窗帘的沙发。把馀下的钱买了一张Kingsize的水床。我们不少快乐的时间将会在上面渡过。我要把我们的小天地装饰得有品味,让你觉得舒服,让你有回到家的感觉。
我自己也没法不见你,所以每次你说要见我,一定和你见面。
我们会约定在公园见,在树林的小径散步。在树林中一个僻静的角落,你急不及待的拥吻我、爱抚我。
你说∶「等一天好像等一年一样,不能等了。」
我说∶「你能等,因为,我才开始吃避孕药呢!」
「可以用避孕套。」
你说。
我知道,我的理由是很不充份的。我想,我没有出嫁的机会,我希望把那一天,在我们的睡房里做爱时,视为出嫁的一天。那一天,我的爸爸不会带我进礼拜堂交给我的新郎,我的爸爸会把我带上他的床,兼做新郎,和我百年好合,永结同心。
每一天,花店送来一束鲜花,邮差送来一张卡片。都是一样的话,那些叫我捂住嘴巴笑的话,如∶
「我的祖儿啊∶你若不再让我上来,你就会使我发狂了。
爱你受到最大的惩罪,是等、等、等。
我等不来了,要折磨我到几时呢?
快要死的
你的杰
连我这个小女孩看了,也觉太肉麻了,但这是你送来的卡片的,一个中年男人,结过两次婚的过来人写的东西。我摇摇头,但心头是甜蜜的。
你的鲜花攻势,女孩子是没法挡的。你最懂得用甜言蜜语Tiffany的首饰,灌溉我的虚荣,教我以为真的是你的小公主。
我不能拒绝让你上来,但声明,什么都可以做,不能做爱。我要你穿着内裤免得尴尬,你答应了。我们上了床,在床上相裸互拥了一个下午,再次考验你的定力。你对女儿毫不掩饰的情话,就像抄袭蕾丝小说系列的对白,听来愈来愈肉麻,亏你说得出口。
我也情难自禁,和你吻着,吻得累了,就用手爱抚。爱抚到一个限度,要发泄,我们就模拟着做爱的动作,但不许你拉下内裤,露出那令我又尴尬的家伙。
我们的胯部太紧贴对方,你为我坚挺着的那家伙,隔着内裤向我猛烈冲击,一股热流从你身上,透过内裤,洇湿到我腹沟股处……
杰,你的自制力和一个少年男孩差不多。你说,和我在一起,好像变成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,常常为我而做绮梦。
老实说,你让我以为没有了我,你就不能活下去。甚至向我发出最后通牒,若再拖延你行使「行房」权利,我就会承担诱人强奸你的罪名°°不孝。
我还是要你等一个礼拜,所有订制的家具都来了,布置妥当了,才让你来。
我穿上了你送给我的一件黑色通花睡袍,预备了你喜欢的红酒和烧牛肉,等候我的新郎到来。
你用钥匙启门前先敲门,这是我们的信号。我一开门,你带来一大束玫瑰花就送上来,你送的花已放满客厅、睡房、甚至浴室。我接过花束,你就热切地拥吻我。你说,等原来是那么痛苦的,好像已等了一个世纪。
你在口袋里掏出一枚钻石戒指,套在我指头上∶「祖儿,这就是我给你的信物。我们的爱情,如钻石般坚贞。」
中午的阳光,透过窗纱,投进客厅,戒指反射出耀目的光辉,十分眩目。
「杰,谢谢你,太好了。但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,你给我的钱都用来布置我们的爱巢了。」
「你爱我,就是最好的信物。」
我替你脱下上衣,挂在衣橱里。你坐在沙发,看看我的陈设。茶上,放着我在T城买的茶具,你端详了一回,我从厨房端出热腾的烧牛肉。
「我的爱人啊,来给我倒杯酒,为我们的新居乾杯。」
「酒是你选的吗?」
「是啊,虽然我未够法律的年龄去买酒,但他们没有怀疑。你告诉我你喜欢那类酒,我都记住。红酒配牛肉,对吗?牛肉要半熟,对吗?」
「你怎会知道?」
「你忘记我是谁吗?你的口味,自小就知道了。」
你端坐在我对面,穿着整齐,而我只穿上性感的低胸睡袍,和你一起吃饭。
饭后,我泡了一壶热茶,对你说:「喜欢这套陶瓷吗?」
「不错。」
「记得我们住过那间田园餐旅馆吗?那里用的自制茶具古朴而高雅,见到有相似的就买了。」
「你的艺术品味不错。」
「要不要看看我的睡房?」
我向你打了个眼色。
「不是我们的吗?」
「你晚上都不在这里睡觉,不是你的睡房。」
我快步的入房,你赶紧的追上来。
「这是「我」的睡房。」
我拦着房门。
「这是「我们」的睡房。」
说罢,就挤进来,在房门口和我搂在一起。
你吻我,把我抱进我们的房间,我替你解领带、脱衬衣。你从后面搂着我的腰,你的手游遍我全身,在那最敏感处挑起我的欲火。
我带你来到我们的床边,揭开新的被单,还有那阵新被单的味道。你毫不掩饰你对我的裸体的崇拜。吻着我的乳蒂时,好像婴孩吮母亲的奶子,我们肌肤的每个接触点,都发动着爱欲。我的身体给熊熊的烈火焙得火热,我分开我的腿,等候着你,你让高张的烈焰把我烧得红透,我忍受不住那极度的亢奋,哀求着舒泄。
我拱起腰,期待我需要的满足插进来。我随着你的韵律,一起一伏,好像波浪,把我推到高潮。你双手托着我的臀,把你送来的快感深深的注入我体内。我紧紧的搂着你,不让我们从高潮滑落,我想把你永远留住在我里面,不让你回到第二个女人的身边,虽然你多次告诉我,你和她已多时不同床了。
我们相对在床上,听着彼此深而急的呼吸。
「祖儿,拥抱着我。」
激情过后,你以深深的眼神罩着我∶「我还要等多久才可以完全拥有你?」
「愈快愈好。」
「我刚想告诉你,嘉露进了医院。她想要见你。」
「什么?」
事出突然,我给吓了一跳。
「她的癌病到了末期了,她想要和你谈谈。」
「她知道了我们……」
「不是,她不知道。自从她有病后,我不敢剌激她,不忍心令她太伤心。」
「她真的病了?我以为这是你的砌词。」
「我以为我是感情骗子,连女儿也骗?」
「我只是猜想,女人都是小心眼的。她为什么要见?」
「和她商量过。我对她说,我的女儿中学毕业了,可以请她来帮忙照顾一下儿子。」
「我念高一,还未毕业。」
「你早熟,看起来像中学毕业了。」
「我不知道我能否应付那个场合,可不可以不见她?」
「不要怕她,她已病得很严重了,很虚弱了,药物已不能控制她的癌细胞。我也想你早一点见一见我们的儿子,他需要有人照顾。」
「他是你的儿子,也是我的儿子,我会把他视如己出,和自已的儿女一样看待,不会偏心。不过,我害怕他不会接受我。」
「祖儿,你是个好心肠的女孩。不过,做他的妈妈不容易。」
「杰,为了你,我再难的事也会做。我需要你的爱和支持,我爱你,或顺境或逆境,一样爱你,和你的孩子。」
「祖儿,你真是个好女孩,我已经把你当做我的妻子了。」
「我已经是了,你已经是我的丈夫了。」
「我亲爱的,我们可以多做一个爱吗?」
「不要回去陪嘉露和儿子吗?」
「她在医院里,那儿有保姆照顾。」
你就多留一会儿,再做多一个爱,以补偿你这些日子的忍耐。嘉露不幸的消息,我会为她难过,但我 憧憬着日后,和我暗许芳心多年的男人永远快乐的日子。
你把我紧紧地抱着,深深的吻着。我们的身体相连、相拥在床上,不愿意分离。你在我里面,我在你里面。我不知道明天将会如何,但我此刻深信,在我里面的男人,他爱我,我也爱他。你是我的满足和快乐,不论妈妈和世界上的人对我们有什么看法。
我会为你生几个孩子,煮饭、洗衣服、等你回家。你的儿子也是我的儿子,我会尽力去教养他。我为自己的勇气而自豪,敢爱,也敢恨。而我敢爱的是,一个明知不该爱上的人。